李达皱眉道:“有几个走镖的很可疑,挂的镖旗是淮南的,但我听镖师口音不像两淮的人。我眼下不是公门中人,府衙里又谁都躲着我。”
“带我去找!”步安推着李达便跑,七司众人紧随其后。
傍晚的越州街道上,行人纷纷侧目,看着一群人狂奔着往北去。
……
……
越州北门,一面绣着“中州镖局“字样的黑底金面镖旗迎风飘扬,插着镖旗的马车在北门巡检面前停下,领头镖师陪笑着跟巡检官差说了几句,亮了亮腰间木牌,不经意间又递过去几块碎银。
官差看了他一眼,挑开马车帘子瞄了瞄,接着大手一挥,示意放行。
四辆马车鱼贯而出,刚刚那位镖师笑着朝官差拱了拱手,跨上了马车。
这时,城内突然冲出一群人来,像一群奔逃的流寇。巡检官差正要去拦,等到看清当先一人的面孔时,赶紧装作闲人般领着差役们让开。
那人是北城巡检汪大人的座上宾,他可不敢拦。
“镖车停下!”步安冲出城门,却见那几辆镖车越跑越快,扭头朝身后的瞎子道:“那车上有什么你瞧得出来吗?”
“童……童子……”
瞎子话音未落,惠圆和尚便原地化作一团黑影,黑色闪电般射向奔驰的马车。
转眼传来“嘎……”的一声巨响,车队最末的那辆突然朝一边倾斜,冲进了官道旁刚刚收割不久的农田,木头车轮碾在软泥地上,顿时车仰马翻。
倾翻后撕裂的车厢底部,有几个被住了手脚的孩子,被惯性抛了出来。
这下巡检官差也看得目瞪口呆,领头那个的正犹豫着要不要骑马去追,却被步安一把将马抢了过来,翻身上马狂奔。
惠圆已经接连劈断了两辆马车的缆绳,却后继乏力,追不上最前一辆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弓弦声响,紧接着是惨烈的马嘶声。跑得最快的那辆车前,拖车的白马应声倒下,扬尘腾起,车厢朝一侧甩了出去,堪堪翻倒时,车厢里有个镖师一剑将牵着白马的缆绳砍断。
只见这马车原地转了一圈,又被剩下那匹黑马拖着奔驰起来。
步安骑在马上扭头去看,看见城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手握长弓,正是宋蔓秋。她一箭射死狂奔的马匹,接着却摇了摇头,大概距离太远,第二匹马实在没把握了。
步安扭过头来,大喝一声:“和尚!追!”便紧跟住惠圆,一起朝前狂奔,他骑着马,惠圆只靠两条腿,竟然跑得速度相当。
眼看即将接近,车厢里突然射出一支弩箭,惠圆和尚应声飞开,步安放缓马速,纵身一跃,跳进了车厢。
“步爷!”七司众人声嘶力竭地喊着,都像疯了似的冲了上来。
步安一进车厢,卯足全力的一拳便朝一片黑暗中砸了上去。
“咔”的一声,一台神机弩被他砸得四分五裂,紧接着是一张惊愕不定的脸庞进入视线。
步安一把掐住这人的脖子,直到这时才发现手背上已经血肉模糊。
耳旁突然有一丝,紧接着是白晃晃的剑光,步安猛地侧身倒下,下一个瞬间,他左手握着的匕首已经捅进了持剑这人的胸膛。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谁说不是这个意思?!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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