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辙眨眨眼：“什么意思？”
杜扬岚解释道：“意识是，嬷嬷现在也摸不透他，是吗？”
颜嬷嬷点点头：“我与他已经二十年没见了，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杜扬岚舔了舔嘴唇：“嬷嬷，我能见见姚燮吗？”
颜嬷嬷一顿：“为什么想见他？”
“我早就想见他了。”杜扬岚道，“我想看看，给安王在背后支招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颜嬷嬷声音微缓，似乎是边想边说，“以后有机会吧，我会让你们见一面的……”
说着，给杜扬岚夹菜：“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听烟笼小筑的案子吗？早点出发吧。”
“好。”杜扬岚点了点头。
烟笼小筑的案子，还在昨天的地方审。
顾封遥早就占好了位置，杜扬岚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见了杜扬岚挥了挥手：“杨胖胖，你来了。”
杜扬岚白他一眼：“你现在干嘛喊我杨胖胖啊？很肉麻好不好！？”
“我之前答应过不喊你杨胖子了。”顾封遥一耸肩，“所以，我就喊你杨胖胖喽……”
杜扬岚：“你就不能喊我名字？！”
“杨岚？”说着，顾封遥先哆嗦了一下。
杜扬岚听得也别扭，跟着起鸡皮疙瘩：“好了！随你喊吧！”
“那……杨胖子！”顾封遥手肘撞了撞杜扬岚，压低了声音，“今天还有什么后招没有？”
“你让我神仙啊？”杜扬岚白他一眼。
“你不是要把安王拉下水吗？”顾封遥道，“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准备呢！”
杜扬岚白他一眼：“安王这次，最多元气大伤！但是他不会真的出事的。”
“哦？”顾封遥眉梢一扬，“为什么这么说？”
杜扬岚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顾封遥笑了笑，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皇权制衡……对不对？”
“知道还问。”
皇上年迈，无心朝政，但是就是不让位，如今朝堂几乎被瑞王跟安王把持，两人不相上下，若是安王的实力被消减得太狠，从此一蹶不振，那么便没人与瑞王制衡了。
“没意思。”顾封遥道，“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杜扬岚拍了拍顾封遥的肩膀，跟着叹了口气。
“砰！”一声惊堂木敲响，顾封灵开始审案了。
这件案子的最后，让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包括杜扬岚跟顾封遥！
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事实的两人，被反转的事实，打了脸，不过，这个打脸挺爽！他们不介意多打一下！
在杜扬岚跟顾封遥的预测里，本以为这次萧起思是逃不了了，安王本人，最后可能会元气大伤，但是不会被动摇根本……结果……结果是萧起思逃不了，安王也逃不了！
父子两人狗咬狗！萧起思竟然从烟笼小筑的案子咬了其他骇人听闻的事情……
最后，不仅是百姓听得瞠目结舌，就连主审官顾封灵都怔住了！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审的了，顾封灵立即退堂，将案子禀明皇上！
皇帝那边雷霆震怒，下诏安王一脉，贬为庶人！
杜扬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去书院的路上，她都有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顾封遥跟她一起做梦，这两人在书院门口相遇，第一次没有打仗，而是和平地对视了一眼。
“你知道消息了？”顾封遥问。
杜扬岚颔首：“你也知道了？”
顾封遥颔首：“我刚知道。”
“我也是。”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请问，是杨岚是杨公子吗？”就在此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走到了杜扬岚身后。
杜扬岚回头一瞧：“我就是，你是……”
“我家老爷详见您。”
“你家老爷？”
“他姓姚。”
杜扬岚眉梢一扬：“姚燮？”
“请吧，杨公子。”
杜扬岚转头看向顾封遥：“帮我请个假！”
说完，跟着那个家丁走了。
那家丁赶着马车，杜扬岚跟南辙坐在车里。
小南辙低声道：“小姐，这个姚燮，就是那个姚燮吧？”
杜扬岚哭笑不得戳了戳他脑袋：“你说呢！”
“你说，我们从他嘴里，是不是能知道颜嬷嬷的事情？”
杜扬岚：“或许吧，不过，重点不是打听颜嬷嬷！”
南辙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杜扬岚见到姚燮的时候，是在一处不起眼的茶楼里，这种茶楼楼在京城处处都是！名字也挺普通，叫永兴茶楼。
那个家丁将杜扬岚领进了雅间里。
最先映入杜扬岚眼帘的是个清瘦的背影。
听见身后的动静，那背影并没回头，而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坐吧。”
杜扬岚走进去，南辙紧随其后。
那家丁顺手将门关上了。
杜扬岚走到了姚燮的正面，终于看到了这个在安王身后支招的人。
一个不修边幅的清瘦男人，年级约莫四五十岁，相貌乍一看，平平无奇，但是那双眼睛，格外让人在意，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就好像，你站在他身边，他能一眼将你看透。
杜扬岚绷直了身体，不动声色地在他面前坐下。
姚燮正在沏茶，端起一杯递给她：“尝尝？”
杜扬岚顿了顿，伸手去接。
“公子！”南辙见状，拉住杜扬岚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万一这个人在茶里下毒怎么办！？颜嬷嬷也说了，他亦敌亦友！
“没事。”杜扬岚笑了笑，接过了姚燮递来的茶水，低头喝了一口……
然后，顿了顿，又喝了一口。
“你在茶里，加了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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