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施舍并不是一个好东西。
真要卖,也要从面子上过得去,开一个合情合理的价格。
开个什么价,这真是让人为难。
苏玥没有跟黄公子多说,“我等下要去一趟杨家,问问我哥是怎么一回事。”
黄公子笑着起身,“那我等你的消息。”
黄公子从苏玥那里出来,没有让小厮跟着,他一个人孤寂地走在青石板上,巷子里的小路蜿蜒,望不到头。
他买过很多房子,也卖过很多房子,大家为什么要买房子,有的是屋上没有一片瓦,苦尽甘来,要买一个能遮风挡雨算不上好的房子住,有的是因为兄弟反目,被家族除族分宗,自己搬出来单过,要买房子,也有的是娶亲,需要一个新房子……
从一个房子,能看出人生百态,黄公子已经是这个营生里面的高手。
苏青为什么要买宅子,买田地,黄公子早都明白了,苏青这是在为苏玥在置办嫁妆。
这么说,苏玥要嫁人了。
黄公子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青石板上,感受着从脚心传来的凉意。
……
杨家在京城的宅子并不宽阔,只有两进,杨家跟随来京城送考的人,和家中带来的仆从,他们一来就把宅子住满了。
宅院逼仄,也显得很局促,因为东厢房有四郎在刻苦读书,杨家的仆妇不敢随意走动,更不敢大声说话。
这样的寒冬,除了几个仆从在外院忙碌着,家中的婢女大多窝在房里做针线。
窗明几净的案桌前,杨四郎捏起一颗棋子,他的脸上沉思一刻。
他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在读书,他的恩师说过,要劳逸结合。
他的对面没有人,杨二爷和苏青都不在家,家里的人怕吵着他,院子里静悄悄地,他在跟自己对弈。
“杨四郎,你行不行啊。”
他的眉头紧皱,沉思半响,将棋子落在一处。
“我赢了,你说我行不行。”
找不到下棋的人,自己跟自己对弈,确实有些无趣。
杨四郎将棋子一粒一粒黑白分明地放回罐子里,他伸了个懒腰,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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