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十三郎,闻名已久,今日终得相见,真是幸会!。”潘籍爽朗地笑道。
“闻名已久?莫非我师哥常在潘二哥耳边唠叨我?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呢?”
潘籍哈哈大笑,“是好话,王大郎对你是赞不绝口啊。”
“这次来除了给曾十三郎送行之外,还有件不情之请。”潘籍说道。
“潘二哥只管说。”
“我岳丈而今出镇绛州,内人日夜思念,手缝了两件衣衫,还有书信一封,想托曾十三郎路过绛州时呈与岳丈门下。”
“潘二郎是绛州刺史高太保的东床佳婿。”王审时在旁边补充道。
“高太保,可是妫州怀戎军,顺州刺史,白马银枪高公之后?”曾葆华想了想问道。当官两个来月,熟记官场名册也是基本功。
“正是,高公乃内人大父。曾十三郎也认识?”
“高公乃幽州第一名枪,族人以勇武闻名燕赵。家父年少时有幸向高公求教过枪术棍棒,可惜天资不足,未能列为门下,甚为遗憾。”
“曾十三郎高堂可是燕山营曾德威公?”潘籍惊喜地问道。他知道曾葆华出自蓟州渔阳,很快就联想起来。
“正是家严。”
“啊呀,原来是故人之后。”潘籍大喜道。
“岳丈年少时在刘仁恭、刘守光父子属下从军为将,曾对我等言及当年往事,说当初多得海蟾子和德威公师徒庇护开脱,才得以安身幽州,又得他们两位举荐,才得以出镇武州。只是海蟾子仙隐,德威公挂印辞官,从此不得相见。后来闻得德威公据燕山结营,抗击暴虏,弹压乱兵,保境安民,敬佩不已。只是感叹山高路远,不得相援,甚为惋惜。”
两人执手感叹了几句,潘籍这才与王审时告辞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曾葆华心情有些小激动,什么叫人脉,这就叫人脉。
高行周,老高家啊,《杨家将》、《残唐五代演义》自己也是看过的,东平王高怀德的亲爹啊。人称高鹞子,一手高家枪法,天下无敌。想不到居然跟自己老爹也是旧识。还有徐守中、冯道,看来老天爷待我还算不薄,扣压了十七年的福利大礼包,终于开始扣扣索索地发放了。
但是曾葆华也知道,这世上所谓的旧识交情,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自己要是碌碌无为,以后再与高家见面,也就是打发几贯钱的交情。
“华哥儿,内侍省的人过来了。”夏进忠打马过来禀告道。
曾葆华连忙对戴承恩说道:“承恩,去跟崇义说一声,叫那些民壮们精神起来,不要丢了老子的脸!”
“遵令!”
很快,杨崇义和戴承恩在那边扯着嗓子喊起来了。
“都站直了,两更吃的饭,这会就没力气了!直娘贼的,这几天白练了你们?都精神点,腰直起来,胸挺起来!”
曾葆华转头看了看,列队站在后面的一百位巡丁和弓手,勉强算那么回事。才练了四五天,你还指望他们能站如松?这些河南、洛阳县的民壮,都是应役来的,一年到头也没受过几次正规训练,部分人的棍棒和箭术也都私下胡乱学得。
“你就是这次护送差事的洛阳县尉?”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穿朱袍的雄伟男子,见到曾葆华开口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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