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狗一般的阉奴,折了我如此多儿郎,不砍了你的狗头,如何咽下这口气。”李指挥使扬着带血的刀,斜眼对王都头道:“狗才,如果那十几个杀才的头砍不下来,我就要砍了你的头!”
王都头一咬牙,喏了一声,从汇集的骑兵中选了百余骑,以为前队,紧追上去。李指挥使带着五六百骑,以为本队,在后面徐徐跟进。
跑了两三里,曾葆华一伙人又撞到一支兵马,只有三四十骑,应该是在外围把守关卡,清剿漏网之鱼的巡哨游骑。可对于曾葆华一行人也是极大的威胁,因为大股追兵就在后面,被这些游骑缠住,就很容易被围死了。
曾葆华人狠话不多,挥舞着铁枪就冲了上去,跟三十多骑缠斗在一起。只见他先是一招黄龙直入扎死一人,然后接连几式杀招,拔草寻蛇、黑虎入山、夜叉探海,枪影重重,来如风,去如箭,枪枪要人命。
才一交手,就丢了四条性命,而其余几人在外围大杀特杀,居然隐隐将自己反围在其中,游骑们顿时胆寒,有了退意。正当这时,后面火光绰绰,马蹄声声,有数百骑正往这边而来。不用想,肯定是大队追兵。游骑们顿时气盛。他们知道只要大家伙缠住这几个难斗的家伙,大队人马一到,对手就死无葬身之地,自己们也有了功劳一件。
曾葆华也听到了马蹄声,知道追兵追了上来,但他不急,只是喊道:“井水,牵我的备马,等追兵一千步时叫我,一百步叫一次。”然后继续对付起前面的游骑。
杨崇义、夏进忠、戴承恩正和姚铁杵等人在外围缠住部分游骑,而姚不三不四正护着姚府小娘子,只有杨井水有空。
曾葆华右臂持枪,左手拔刀,一刀一枪,左劈右枪,前刺后崩,宛如杀神下界,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十几息就杀翻了两三人。而杨崇义那边在外围也干掉了三四骑,游骑们又胆怯了,这样斗下去,等大队人马赶到,自己们也死光光了,天大的功劳也没个鸟用。
曾葆华察觉出游骑的退意,加紧抢攻,招数一式凌厉过一式,步步进逼,不断冲击着游骑们最后那点意志。杨崇义等人也是越战越勇,不顾身上满是伤痕,拼死向前,内外夹击敌人。
“五百步,四百步...”杨井水不断地报告着后面的追兵。终于,在追兵只有三百步时,还余下的十余游骑终于扛不住了,唿哨一声四散而逃。其余人连忙护住姚家小娘子和民壮们策马先逃,留下杨崇义、戴承恩、姚铁杵三人接应曾葆华。
他来不及搽拭脸上的血迹,把刀枪收好,跳下马来,从杨井水牵着的备马上取下准备好的强弓,站定沉气,张弓搭箭。
箭矢一支接着一支地射出,间隔时间几乎相等,精准度和杀伤力也远超骑弓。只听到追兵彼此起伏地响起惨叫声,纷纷中箭落马。
曾葆华一口气射出了二十一箭,射中了十七人,有十三人落马,其余的几个伤势也不轻,收住了马,躲到后面去了。
看到前面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落马,王都头又气又怕。气得的自己头上的锅又大了几圈。怕的是前面的人都被射翻了,没有遮掩就该轮到自己了。他看出来了,对面那个猛将,射出来的是可破甲的重箭,射中了杀伤力极大。自己胸口要是被射中一支,就真的一了百了,不用担心回去会被惩罚。
你妹的,你一个县尉,老老实实在洛阳抓贼巡逻就好了,干嘛来淌这趟浑水?可害苦兄弟们了。
最后关头,王都头还是以保命为主,叫住了整个队伍。
看到追兵停止追击,曾葆华翻身上马,催动坐骑,跟上杨崇义等人。看到有了段距离,王都头喝令一声,又继续追击。反正自己本钱雄厚,我就尾缀在你身后,慢慢耗死你。等你箭矢射完,体力耗完,还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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