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卢零光又来闹了。说我们只顾着自己贩粮发财,却不给茹卢部机会。”李彝超有些尴尬地说道。卢零光是他的大舅子,堵着节度使府门口闹,这让他脸面无光。
“延州那边真的不准一粒粮食南下?”李仁福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次。
“是的父亲,不仅绥州的粮食,银、宥和我们夏州的粮食,也是一粒都不准南下。”李彝殷回答道。
“现在南边的粮价涨成什么样子了?”
“回父亲的话,据探子说,鄜州的粮价涨了两倍,耀州涨了三倍,西京、凤翔、渭南等地涨了四到五倍不等。”
李仁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丰厚利润,难怪卢零光会急得跳脚。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真要是再不松口,放其他各部的商队贩粮南下,真会得罪很多人的。再亲的亲戚,他也没有铜钱亲啊。
“这曾十三到底什么意思?这么大好的机会,完全可以暗中操控,把我们的粮草都买空。到时候再趁机要挟我们,是打是和,就主动很多了。”李仁福非常不解。
这个曾葆华,不按套路出牌啊。
“父亲,再过一个多月,横山以南的麦子就会熟了。再过两个多月,定难军大部分州县的麦子也会熟了。今年我们这边风调雨顺,收成不错。想必这曾军使知道这点,所以才不想做徒劳的事。”李彝超猜测道。
李仁福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如此说来,这曾军使是真心想求本官的请罪书了?”李仁福捋着胡子说道。
“父亲大人,就算这曾军使想玩什么阴谋诡计,凭他手里的一万多兵马,就想攻破夏州城,真是痴心妄想!他能把那些兵马练成天兵天将?”
李彝殷对夏州城防还是很有信心。当年统万城修成之时,可是天下有数的雄城。虽然四五百年过去,日渐破损。但是这些年也一直在修缮加固。尤其是李氏占据此城后,当做根本经营,每年都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修葺。
不敢说固如金汤,但是在西北一地也是有数的雄城。在城里常年驻扎有六千本部精兵,紧急之时,从其它城寨还能再收拢近万兵马,加上二三十年囤积的粮草。这样的夏州城,就凭延州那一万多兵马就能打下来?
李仁福父子三人说什么都不信。要是城池这么容易攻陷,他们早就整顿兵马把西京都打下来了。
“禀告使君,有紧急军情!”有虞侯跑来大声道。
“什么军情?快说!”
“绥州汀息、丸支、弃零等部落,趁夜翻过横山,袭击了夏州独笃部落。杀死杀伤二十多人,焚烧了十数帐。独笃部落气不过,邀请了附近交好的细咛、离设、甲窟等部落,又杀过横山去报仇雪恨。现在双方在横山来回厮杀,卷进来的除了以上部落,还有嘚末、析斤、百菇、渍临等,合计近二十部落,三千余人。”
“这个颇超孤拔,居然给我玩这一手!”李仁福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以上这些部落,已经把平夏、茹卢、银川三部全部卷进来了。而祸根汀息部落,是属于茹卢部,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正在堵门叫骂的颇超孤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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