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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回绿家

前往青海的校车正在公路上行驶。

我作为小队长,坐在最靠前的座位,右边本来应该是辅导员,但是被八只兔子取代了。

“好可爱的小帅哥啊,软萌软萌的。”女同学对长相讨喜的小孩子都移不开眼。

但是她们对八只兔子的形容词,让我不能苟同。

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患有长不大病症的中年男人。

而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有些重要出入。

“小弟弟,来叫一声姐姐,姐姐给你吃好吃的。”一个女生拍了拍腿上的零食对他说。

我难以想象他叫人姐姐的画面,他也没想到叫我一声姐姐,自从问过我的名字后,就是绿歌绿歌的叫。

我也从潜意识和意识上将他看成一个成年人了,甚至比我还年长。

“小弟弟怎么不说话?好乖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八只兔子。你们好。”他第一次开口。礼貌的笑着。

我听到此起彼伏的嗤笑声,大都是善意的。

“怎么会有人叫八只兔子?你姓八只吗?而且为什么不叫一只兔子?或者是两只兔子?”

八只兔子皱皱眉,但最后还是憨厚的笑笑。

他的种种表情安放在一个小男孩儿的外表上,看在女生们的眼里越发可爱,一个个都想来戳他的脸蛋,也确实这样做的。

最后一个来的是阿门,不过她身后还跟着昨天那几个跟班,她来势汹汹,不像是来戳八只兔子的脸蛋儿看看有多软的。

她绷着脸凶他,“给我让开!我要坐这!”

八只兔子摇摇头,表示不让,阿门却不耐烦,直接上手扯住他的后衣领就把他拎出来,放到过道上,“一边儿喝奶去!小屁孩儿!我的座位在后面,你去那里坐!”

八只兔子不解的看向我。

“绿歌,你竟然带小孩子过来,仗着自己是绿家人就可以破坏规矩吗?”她上来就呛我。

“关你什么事?”我保证我没打算挑事,而是真的在诚实表达我心中所想。

这句口头禅勾起了我的回忆,十三岁的年纪有一度我最喜欢挂在嘴上的就是,“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那时候偶尔会说点脏话,后来被人说文盲后就改了。

不过八只兔子跟来,是他听了七七的什么话后非要跟来的,我也觉得带他来不太好,不管他在我心里是什么模样,但看在眼里的还是一个八岁小孩子。

“别装蒜,还说你不认识百里市长,昨天我看到你们在一个酒吧。没想到你竟然是那儿的老板!你不想让我烦你也行,让我到你那儿做兼职,我就不骚扰你了。”

原来她也知道这叫骚扰啊。

“不行,酒吧里人手已经够了。”

“我不管!我就要去!不让我去我就让我表哥关了你的酒吧!”她大咧咧坐下,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挑衅的朝我的脸上吹气。

我立刻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说,“如果你想问我你有没有口臭我会说有。”

我不允许任何人再这样挑衅我,这又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

回忆总是不经意的冒出来,提醒我那些并不美好的过去。

“你!”她吹气吹到一半,很生气。

“兔子,我们坐后面去。”我说。

“你!等等!我告诉你绿歌,我表哥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经营不下去!”

“别这样阿门,你别忘了绿歌哥哥的身份,他们绿家是大家族,有很多政治和商业背景呢。”其中一个跟班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提醒。

阿门似乎听进去了一些。

我看了看右边偷偷看过来,却在我看过去时不敢看我的辅导员,她压低帽檐装作听音乐的样子。

“喂!你还没答应呢!我要和你公平竞争!”阿门追过来喊。

同学们早就都安静下来了,阿门从开学以来就在炫耀她的表哥如何如何,听起来来头不小。所以没人会主动找她不痛快,至于我,顶着绿生妹妹的名号,也得到了他们许多宽容。

“她一点儿也不温柔,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八只兔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

乍一听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仔细一回味,“女人?”

他一个八岁小孩子,谈论喜欢女人……不该喜欢女孩子吗?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他的眼神很单纯无辜。

“没。”我大概想多了,他也许就是口误。

青海就在本市,校车只开了三小时。到了目的地,司机冲我使了个眼色,他是黑子安插的人手,出于某种原因,黑子和我暂时站在统一战线。

绿生就在沙滩上迎接我们,第一个和辅导员握了手说了两句客套话,就非常亲热的揽住我的肩膀,对着镜头向记者介绍我的身份,并且还故作玩笑的眨眼说:“这就是我和百里市长传出绯闻的绿歌妹妹。”

记者按住快门就对我一阵乱拍。

我听见阿门极大的不屑切声。

接着绿生又一一和同学们打招呼,我想挣脱,但是他的手臂非常用力,力道仿佛可以把我的整个肩膀捏碎。

我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讳的就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绿生对着镜头笑的温文尔雅,看似嘴唇在笑,实则也在说话,只是因为刻意处理而显得不太清晰:“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这话就是一句废话,说了等于没说,但我一直认为说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说了等于没说,所以他在我心里是个聪明人。

“你知道我不是绿歌,还是你想借百里新再次增加你的知名度?”我直接的问。我不想打太极。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可惜”

“可惜什么?”

绿生松开我的肩膀,大步朝对面沙滩上一溜排的排球走去。

没有下文。

活动组织我们先后玩了沙滩排球,烧烤K歌,之后大家都进海游泳去了。就连一直想要找我茬的阿门也玩的忘乎所以。

只剩下我和兔子待在帐篷里用沙子写字,我在教他汉字,他会的不多,他说自己之前学的都是我们说的繁体字。司机就在身后静静站着看。

辅导员突然来找我,说让我带队乘坐游轮,横渡青海,之后就可以坐车回去了。

我想拒绝,可是外面的人都在喊我的名字,一个个都很兴奋。

游轮非常豪华,据说是绿生自己的,这次是特地开过来的。同学们都很兴奋。

“喂,你还没答应我呢!我不要你的工资,只想在你那里干活。这还不行吗?你可多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阿门不死心,又找上我。

其他学生都趴在栏杆边享受海风和大海。

绿生在我不远处和几个男生谈笑风生。

不时他们朝我看来,似乎绿生在打听我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都是不怀好意。

“你到底答不答应!”阿门见我没理她,气急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兔子看不下去了。

“小屁孩儿关你什么事?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阿门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有病,我给你免费干活,你还不要,你是不是怕我抢了百里市长?”她得意的说。

“再说一遍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想去追你就去追,不过我的酒吧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你。”

“你!该死,我也不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

“你不准这样说绿歌!”兔子又插嘴。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表哥是谁你知道吗?”

“因为她是土——”我捂住兔子的嘴巴,搂住他的脖子远离这个令我感到聒噪的阿门。

其实她只是很想要存在感,我知道。

包括她一直喊着喜欢黑子也是因为他是整个桃源市最有名最有话题的人物。

好像只有被所有人关注,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她不能这样对你,你可是我们的土地神!”兔子义正言辞的腔调,好像在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弹了弹他的额头,弹到一半就僵住了。那一瞬间我真把他当成弟弟了。

“小歌,过来。”绿生对我微笑着招手,但我没有回应他。

他可不是会动不动尴尬的人,他的修炼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尤其在控制表情方面。他见我不理他,就自己朝我走过来。

“玩了这么久该渴了吧,我刚让人给你拿的果汁。”他递给我一个玻璃杯。

黄橙橙的液体散发着橙香味儿。

我不接。

绿生举了一会儿,低头冲我一笑,但从记者们的角度看我们在亲密的咬耳朵说悄悄话,“我本来不想让你疼的,但是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他话音刚落,我就感受到手臂上被迅速扎了一针。

“不客气了。”

我挣扎着,可是绿生的力气更大,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我不该选这个角度的,液体被推进我的血管里,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你放心,这只是麻醉药,不出一分钟你就会浑身麻痹,失去所有感觉,我会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海洋那么大,不可能找得到你的尸体。怕了吗?”

兔子被两个黑衣人抱着,似乎已经昏过去了,我质问绿生对兔子做了什么,他让我放心说只是昏迷了,他要的只是我死而已。

我想赶快逃开,可是四肢开始麻木,神经一根根在僵化,我几乎动弹不了了。

就像他说的,我的五感在慢慢迟钝,慢慢消失。

这时绿生松开我,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我听见一个人对绿生说:“大少爷,绿老先生已经知道了小姐的行踪,他已经准备接小姐回去了,您这样做,恐怕……”

“他不会知道是我做的,而且如果我不处理掉她,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会付诸东流,我可不甘心。”

绿生打了一个响指,巨大的游轮开始震颤,接着发生一阵剧烈的动荡。

我听到绿生焦急的喊我的名字,充满了担忧的口气,他真会演戏。阿门和同学们还有辅导员都被他的喊叫吸引了眼球,朝我看来,接下来就是高低起伏震惊的尖叫,非常刺耳。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此时很像一个患有睡眠障碍症的人,意识尚且清晰可身体没了反应。游轮的突然减速让我的身体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身后绿生的嗓音十分惊恐和凄厉,不明真相的以为他多痛心自己的妹妹遇到这种“意外”。不过事实上他根本连亲妹妹的死都懒得查。

掉入海里的那一瞬,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唯独没有害怕的情绪。

我觉得自己好歹是土地神,或许可以劈开海水什么的,可是等我坠入海水的那一刻,我连思想都变僵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隐约看见了鲨鱼的影子,直直的朝我游过来。

游轮上正在发生什么我不会知道了,我只是有些不放心兔子,他是我的客人,我希望他能怎么来就怎么走,不抱希望的希望绿生可以真的放了他。

人都说垂死的老人都希望自己葬在家乡的故土上,称其为落叶归根。

我最遗憾的是,永远找不到归程,永远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经常问自己:你是谁?从哪里来?

海水侵入我的口鼻,咕噜咕噜的水泡从里面发出来,拧成一串串不断上升,巨大的沉浮压迫身体,海水冰凉。

我是被疼醒的。

我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到,生生在海水里冲出了两米的距离。

巨大的嗡隆隆的划水闷响声穿进我的耳朵里,我呼吸不畅,快要窒息了。

我费力睁开眼,眼睛发疼,模糊中辨认撞我的是两头鲨鱼,他们块头儿很大,但是比起对面这个大家伙,他们完全算的上是秀气。

“嗡——”

我感受到对面海水传出的震动,分不清是水压还是其他的声音,那个大家伙朝我游过来,足足有两辆巴士那么大,它是一头鲸鱼,脑袋大的异常,看起来笨拙又令人生畏。它是一头抹香鲸,也叫巨头鲸。

长达二十多米,我猜不到它的体重,但我知道它是体型最大的齿鲸,之所以叫巨头鲸,是因为它的头部就占了身长的三分之一,无背鳍。

抹香鲸的下颌极小,且不相称。上颌骨、额骨和颞骨均向下凹,形成一个大槽,大槽内装鲸蜡,致使头顶隆起,整个头部形状似桶。储鲸蜡可使身体比重减轻,增加浮力,背部后三分之一处还有一列脂肪隆突,也可增加浮力。它的头骨左右不对称。外鼻孔位于头骨的左上方,因此鼻孔喷雾是朝前斜上方的。

大块头儿划着水,发出“呜呜”的啸声,朝我游来。

周身的海水被它撩成巨浪剧烈翻滚,我被海浪整个掀起。

如果我没记错,之前鲨鱼是要袭击我,而现在的情况是,它救了我?还是它在猎食而已?它是喜欢吃乌贼没错,但不代表它介意多吃两头鲨鱼和一个少女。

我从没见过块头这么大的巨头鲸。

它独特的眼睛和它的身体严重不协调,我看不出它在想什么。

我以为它会袭击我,可是它忽然向下游,潜入到更深处,之后才又上浮,用背驮住了我。

我趴在它巨大宽厚的背上,不断上游,在我胸腔里的氧气彻底用光之前,我的头终于露出了水面。

没想到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绿生似乎正在指挥打捞队打捞我的身体或他以为的“尸体”,但他要失望了。看到我从海水出来的那一刻,他的伪装彻底皲裂。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那表情丑极了,我想他需要震惊的因素有很多。

“人在那儿!在那儿!”一个记者眼尖的看见了我。

惊喜的大叫着,但同时不忘对我按快门,我想他们都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当成大新闻,并且觉得自己赚翻了。

巨头鲸救了一个人类女孩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料的新闻吗?

它没有管那艘游轮,而是掠过游轮,似乎是直接想要把我送到岸上。

这样可不行,以它的块头,就算是涨潮也会在岸上搁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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