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日落的时辰,本已零星飘洒的雪花复又密了起来,叶凝锦担心风雪又来回家不便,没有留下用晚膳便向施怡告辞了。
待她回到家中,风雪果然大了起来,待得用过晚膳,白日里清扫过的地方又厚厚叠了一层雪,可奉诏入宫的威远侯还没有回来。
长喜很是担心,一听见点动静就往门口望。
叶凝锦见状,出言劝慰道:“父亲以往当值也常宿在宫中的,风雪这么大,说不定就不回来了,您就别担心了。”
长喜蹙眉,摇头道:“碰上这种天气的确是该宿在宫中的,可我派人打听过了,今儿进宫的不光有爵位的,还有些个大臣,哪里住得开?就那几间值班房,肯定留给家远的,你父亲多半是要回来的。更何况,我派进宫去你父亲送东西的人还没回来,肯定是你父亲吩咐了,让他等着一并回。”
父亲的心思,母亲比谁都清楚。
叶凝锦吐了吐舌头,转而道:“我本来还想陪母亲睡得,看来又没这个福气了。”
长喜不禁一乐,拍了怕她的脑袋,嗔怪道:“你这孩子。看这样子,你父亲回来早不了了,你快早点回去睡。”
出了玖山居,初荷对叶凝锦道:“初露姐姐原定了后天返程的,雪下的这么大,只怕路上不好走。”
前世初荷就说过这话,她吩咐了人去传话,让初露不用着急着回来。结果,不知是因为错开了还是其他的缘故,总之是话没带到,初露还是如期回来了,亦镇虽然离京城不远,可却要一段山路,有些路段还颇为危险,风雪天看不清路,她险些发生意外。
叶凝锦想了想,道:“你回去就取二十两银子,让初蕊明儿一早就带着去趟前院,找人给初露捎话,就说过年的打赏我都给她好好留着呢,雪天路滑,让她不用着急赶回来。记得叮嘱务必把话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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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候回到府中,已接近戌时。长喜见丈夫一副微醺的模样,忙让人端了熬好的醒酒汤过来,亲自服侍丈夫喝下。
待得下人们都退了下去,长喜才不由嗔怪道:“这么大的雪,怎么弄到这么晚?”
威远候道:“皇上兴致高,谁能不陪着?”
长喜道:“皇上一贯注意身体的,今儿这般,看来是真高兴了。”
威远候微微出了口气,才道:“或许是吧。”
长喜觉察到丈夫神色有异,知道他定是有什么想法,轻声探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威远候摇头,人似乎仍在沉思之中,自言自语般地道:“这几日皇上数次说起兄弟聚首又多开心,尤其看到那些世子和公子时,更是格外欢喜,今儿晚上还以此为由带了好几轮酒……”
“这有什么不对?”长喜不以为意道,“家族和睦,子孙昌盛,谁见了会不高兴呢?尤其是逐渐有了年岁,就更加喜欢看到孩子。”
威远候下意识地微一摇头,却又觉得可能的确是自己多虑了。
长喜见状,嗔怪般地道:“难道你见了广铎和凝锦就不欢喜?”
威远候“哈哈”一笑,又与妻子逗了几句嘴,两人便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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