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边,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正用手中棍子砰砰击打着院门,满脸不耐烦。一见庄晓蝶出现,上下打量了她们几眼,嘿嘿冷笑。
庄晓蝶捕捉到手下周太太的肩膀猛然一震,分明受了极大惊吓,她赶紧往前两步,将周太太遮在背后,道:“这位大哥——”
“谁是你大哥!哼哼,亏你们做得出!”大汉又在院门上用力敲了一记,分明有意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庄晓蝶以为地痞来捣乱,对这依仗武力要欺负女人的汉子,心中厌恶至极,但周太太却不认识这个男人,但见他怒容满面,来者不善,生怕庄晓蝶吃亏,连忙往前赔笑道:
“这位大哥,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哼哼,亏你们做得出!”男人不直说,锐利的目光一遍遍扫过她们,手中长棍一头也重重顿在地上。
庄晓蝶越发肯定,这定是地痞来要好处的,她瞄向周太太,周太太面色越发白了,双手无意识地盘着手指,都快要把手指折断了。
她正要说话,周太太勉强笑道:“这位大哥说得奇怪,我们在自己家里,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哥。”
“砰!”
男人把手中棍子往地上一顿:“你们欺负了我女儿,敢做不敢认吗!”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今日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竟是他的女儿,有这样的爸纵容娇惯着,难怪小小年纪便肆意妄为。
周太太连忙解释:“大哥,你误会了,我们哪里敢得罪你家千金,是她爬过墙来摘花——”
“摘你几朵花,你就要打她骂她?她是我女儿,做错了事情,自然有我这个做阿爸的管教,犯得着要你多管闲事?”
见他这样蛮不讲理的护短,庄晓蝶再也忍不住了,道:“这位先生,你连事情来龙去脉都不清楚,就撞上门来喊打喊杀?你家姑娘爬过墙来摘花,你不担心她摔下墙头?她对你说我们打她骂她,你就认定我们真的是打她骂她?子不教父之过,你再这样处处护着她,日后有你哭的时候!”
男人右手一挥,手中长棍指向庄晓蝶,两只牛眼似的大眼睛瞪着庄晓蝶。
庄晓蝶怒火正盛,毫不回避,也瞪着他。
周太太见势头不好,扯了扯庄晓蝶的袖子,示意她收敛,又道:“这位大哥,有事慢慢说,你这样突然跑到我们家来喊打喊杀,我们两个女子真真吓坏了——”
“吓坏?不见得吧。”男人冷笑道。
庄小蝶正要反唇相讥,墙头上传来一句:
“吓死你们,活该!”
男人脸色立刻变了,声音也变了:“珍珠,小珍珠,你小心点,别乱动,阿爸这就来抱你下来。”
他扔了棍子,就往龙眼树上扑,三两下,已经上了墙头。
小姑娘却不让他近,气咻咻说用不着他假装好人,自己飞快跳下了墙。
男人也跟着往那边跳过去了。
周太太摇摇头,苦笑:“这都什么人啊,摊上这么一对父女做邻居,往后,可不得安生了。”
庄晓蝶离开蔡家,本想过几日安生日子,见邻居父女一个刁蛮一个蛮横,日后还不知惹出多少事端,心头不禁一阵滞闷,垂眼瞥见横在地上的棍子,越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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