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人,当年之事本就没有什么目击者,更何况神界之后,又遣神使去那里将线索全部抹了去。
凡间这么大,要找个小姑娘绝非易事。更何况......”
“何况什么?”穆攻离闭上眼,浓密的睫毛扫到清冷的眼下。他抬起头,冷冷问道。
“依属下之见,主人想找的人......
早已不在人世了。毕竟那可是神界的利刃,没有一个生灵能从尽破刀下活命。这些年找了如此之久,主人的信报早已遍布天下,动用了那么多的力量,不也是一丝线索都没有......”站在一旁的侍卫小心试探道。
“苍冥,她还在世上,我能感觉得到。
......
若是凡间没有,那你便派人去另外两界找,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穆攻离睁开眼,望向漆黑的天界,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外的冰冷。
“下次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你找不到,并不代表别人也找不到。”他声音并不大,但充满威慑之力。一阵风拂过,激起他乌黑的发丝,充满了野兽般的力量和震慑。
这么多年的逃亡之路,活得像是孤魂野鬼,每当自己失去活下去的力量时,脑海里便会浮现出那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想到她无邪的眼神,自己才又有了撑下去的理由。
他时刻都无法忘记,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白天还是黑夜......
就算抛下如今的一切,也要找到她,护她一生一世才行。若是没有她......自己,早就成了尽破下的残魂了。
他掏出怀中的珠花,小小的,精巧万分,镀着金丝色彩漂亮,与冷峻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他温柔抚摸着,珠花也被磨的有些破旧,却更是光润。
这是他在这冰冷的世间唯一的温存。
第二日,沈捷又到了荒墟之地,这次还好,没碰到那个奇怪的女人。
想是自己所给的玉链倒是起了几分作用,那女子看上去没有一丝仙力,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奴婢,果真是目光短浅,易于满足的很。
终于打听到画卷的所在,他快步到了欢喜阁内,自己所要寻的东西,应就在这当家的手中。
“我乃沈捷,听闻当家的前些日收了件画卷,若是你能舍得,我愿以千金来换取。”他伏手行礼,以示满心的诚意。
纵使姿态再低,他也从不说在下二字,他心中傲气,这世间任何人可都担不起这二字。
九尾一听便笑出声来,他半躺着,慢慢捋着自己的发丝,浑身上下都是魅惑之感。他面色带着犹豫,顿了一顿,用双手将脸托着,那只画出的假眼直勾勾盯着沈捷,“我看你这气度,真不是个寻常人。”
“只可惜啊,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人。看着彬彬有礼,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实则啊,是满肚子的阴险诡计。”
沈捷听了,以不受察觉的角度皱了皱眉,但他整体神色并未有任何异常,仍是恭敬道,“小生不知当家的为何对我有这种误会,我只是想来求取一幅画卷罢了,您可莫要这般羞辱。若是千金不愿,那你大可提出心中想要的条件,沈捷必定尽力。”
“看看,你可真是喜怒不形于色,这种人可真是可怕的很。千金吗?
我可真的不稀罕,在这荒墟之地,钱财又有何用处?我想要的,你可不会有......回去吧,我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他的假眼虽诡异,真眼却是不停圆滚滚转着,一副天真模样。
沈捷看他是如此态度,心中不悦,脸色却仍是温润如玉,“你想要的,我或许不知。”
还未说完,他向前凑近一步,“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最怕失去的是什么。
如此也好,倒也省得麻烦。
若是你不能给我所想的......我便毁了你在意的一切。”他说话时语气,就像是随意说着家常之事,却又让人听了仿佛坠入冰窟。
一字一顿,仍是翩翩公子模样,但每个字又带着恐惧与威胁。
昨日已是耗尽了自己的耐心,自己如今尊贵身份,这个地方也绝不会再来第二次。这人看着就难缠,自己也不愿与此再纠缠下去。
既然软的不吃,那也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还是速战速决最好,取画之事容不得墨迹!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这当家的难道是摆设吗?我的一切,是你想毁就能毁得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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