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境界,在西阳县这种小地方,完全可以横着走。
“唉!他嗜酒如命,每天都要饮酒三斤。四个月来,伏红尘清醒的次数屈指可数。李家人来闹事,我特意来叫他,可是他酩酊大醉,怎么都叫不醒。”
苏远叹了一口气,酒庄内有武者是好事,遇酒酩酊,怕以后真出事情,不能保全他们一家。
“实力高强的武者,很难喝醉。除非自己醉了。”
苏明觉得伏红尘可能经历过什么起落,亦或者为某事所执着。
不然,如此醉生梦死的人,不可能修至先天境。
“说到底,这些权贵还将我们当庶族!”
受苏明思想引导,苏远为不甘心为“下等人”。
如今已经有一番家业,苏远希望苏家能走得更远,做出一番光耀祖先的大成就。
“我们被画地为牢,哪有出路?唯有自己去争取。”
明面上,西阳县的权贵会尊重一下西阳酒庄。实际上心里鄙夷流落此地的苏家。
连西阳县都出不去,与囚犯何异?
“明儿要怎么做?为父支持你!”
苏远开口说道。
画地为牢,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西阳烈酒可以出西阳,凭什么他们不能出?
“先拉徐廉下西阳令之职,再灭李氏。”
苏明语出惊人。
今天算是恶了县令和李家,今后必势同水火。
不除李家和徐廉,难消流难之恨。
李家和苏家,同处西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们一介布衣,这种玩火的事情,要慎之又慎。”
苏远心跳加快。
儿子张口就要灭掉县令和李家,看样子不似开玩笑。
西阳酒庄发展之初,几凭苏明一己之力。
当年从雒阳流亡至戈阳,次子便发生脱变,以前梦想习武,现在只知读书。
虽说福祸相依,苏远心中总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以前的苏明有游侠之风,说话相对轻佻。但自从到西阳,言出必践,他说到的,肯定会做到,也必定实现。
“戈阳郡现在为卢泓持节,卢泓不比崔述,郡治大改,诸县是他下一个目标。相传卢泓是一个能吏,商旅都盛传他的威德。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徐廉一定会被卢泓盯上,徐廉已是秋后蚂蚱。李家经营西阳百年,数代扎根于此,根深蒂固,不排除在戈阳有靠山。他们才是最难对付的。”
苏明目光闪烁,分析敌我处境,心有已有对策。
崔述不是任期满离任,而是被朝廷定罪,押回京城。
政治比战场还要残酷,卢泓很有手腕,他并没有直接整治全郡,而是用逐步蚕食的方法,一点点瓦解崔述旧部。
“明儿所言,为父太难懂。总之明儿一定要小心行事。”
苏远语重心长地道。
“父亲给我准备黄金千两,我办点事情。”
苏明想起什么,对苏远说道。
“行!”
苏远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黄金一千两,差不多是西阳酒庄半年多的利润。
西阳酒庄从开始的小作坊,一直走到今天。如今扩大规模没多久,一下拿出一千两黄金,挺吃力的。
但苏远知道,苏明要,必有用途。
在苏明和苏远离开后,躺在台阶上的伏红尘微微抬头,惺忪的眼睛复有清明,盯着苏明、苏远父子离去。
一手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口中喃喃:“好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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