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学子的人云亦云,为读而读,钱谦很清楚他是为了自己读书,是书中至理而读书。
钱谦没想过科举,方晨更是一次都没提过科举二字。
兄弟二人默契十足,在他们二人眼中,科举轻如鸿毛。
钱谦希望,自己能做到兄长所言,为自己而活。
下学后,李纲让钱谦将一句话带回家中,告诉他钱家有福。
钱谦似有猜测,并未着急离去,而是跑到李少英面前,问道:“李同窗,谦有事想问。”
“钱谦,你要问什么?”
“敢问李同窗,谦不曾得罪与你,你却多次针锋相对。丝毫不顾谦之父,先生更不曾过问,为何?”
李少英面露难色,不好作答。
钱谦更加肯定心中猜测,笑道:“谦已猜到,既然如此,前事一笔勾销,还望今后互帮互助。”
李少英急忙点头,“自是应该,钱...钱同窗。”
回身对着尚未离去的李纲一拜,随后背起竹筐,钱谦快步离开学堂。
李少英背后出了一层冷汗,钱家这二位都是妖孽吗?
李纲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好!甚好!少英,派人回府,老夫今日要痛饮几杯。”
“是,爷爷!”
马车上,钱谦紧握双拳,终于想清楚几日前,兄长为何会被先生责怪。
一切都是因为他。
先生叫他带话给兄长,却说钱家有福。
钱家之福何在?先生又想通过他告诉兄长什么?
为何自那之后,兄长再不去学堂?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么所有问题都可以解释得通!
钱谦的记忆力很好,他记着一年前,钱有为安排他进入学堂时,曾对他说过。
“若你能拜到先生门下,我钱家便可光耀门楣。”
起初不理解,入了学堂,不就是拜在先生门下吗?
如今,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答。
先生,要收他做门生。
而在那之前,先生因为他的性格问题,一直在犹豫。
兄长的出现,给了先生一个更好的选择,所以......
所以兄长为了他,不惜今后再不踏入学堂半步,就向兄长入学前所言,总不能叫人欺负了谦哥儿一样。
哪怕是兄长自己,也不愿阻拦他的路。
兄如此厚待,叫弟如何心安?
回到府中,钱谦先去见钱夫人,“娘,先生说,钱家有福了。”
钱夫人听后喜极而泣,急忙道:“晨儿出门未归,你且叫人去县衙,知会郎君。”
果不其然,钱谦猜对了。
“可是娘,我不想拜在先生门下。”
“什么?你胡说什么?”钱夫人顿时就愣住了,指着钱谦问道:“谁告诉你的?”
钱谦不愿,心有不甘,“正是因为兄长,谦受之有愧。”
“那你就更该拜师,才不费晨儿一片苦心。”
钱谦反问道:“那兄长呢?”
“晨儿他...他......”钱夫人也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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