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之作,还是有意而为之?”
不同于常人,李纲看过方晨所写的传记后,总感觉此中隐藏着什么。
难道是借书喻志,又或是心事难平?
下意识看向方晨衣领,“难道说,他背后刻着精忠报国四个字?”
岳母刺字的故事,并非来自于史书,而是源于坊间传闻。
即便是成华年间所著的“精忠记”中,也只是提到了岳飞后脊处刻有“赤心救国”。
更偏向演义化,去宣扬国之忠臣的悲惨遭遇。
岳飞的本事大吗?
说实话,整个绍兴年间,很难找出与他比拟的第二人。
那么北宋呢?隋唐呢?
往前翻一翻,强过岳飞的人,何其多也?
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岳飞出名?
或许是因为,岳飞死后不过百年,另一位“官家”,替他平反震惊世人。
作为南宋最有作为的帝皇,宋孝宗赵杳在朝中满是主和派的前提下,将太上皇“赵构”曾经的“心腹”忠臣一一拉下马,随后借替岳飞平反一事,重立威名。
身旁很快聚拢起数不尽的忠国名将,裁汰冗官,惩治贪污,后更被称为“乾淳之治”!
说了那么多,其实和方晨也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他日后步入朝堂,首先要接触的人,便是赵构和赵杳父子。
一个是南宋开国皇帝,被人当做昏君的存在。
另一个是被史书记做“南宋之兴”的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
方晨的命运,早已与二人挂钩,在军冢的牵引下,只会越走越近,而非逃出大宋便能躲避的存在。
繁华临安,不及开封之盛,却也是太平当道,百姓无忧。
往来商贾络绎不绝,大街小巷欢声笑语连绵不断。
作为朝中阁老的张浚,带着一脸疲色,坐马车赶回家中。
长子张栻上前相迎,“爹今日如此疲惫,可是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乱子?”
张浚叹息道:“吕阁老今日在朝上,被封作成国公。”
张栻不明,“勤王之功,封公也算厚赏,爹为何连连叹息?”
张浚答道:“吕阁老怕是在临安府待不长了......”
“怎会如此,难道官家无意把吕老升为宰府?”
张浚苦笑,满经沧桑的面容上,早就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如今不过四十出头的他,看上去却像是六旬。
熬白了发丝,风吹皱了面容,一生都在为南宋忧虑的他,不知还能再坚持多少个念头。
“对了爹,今日梁溪先生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交予您亲阅。”
“李伯纪?他还知道给我写信?前些日子,不是说他在吴县收了几个弟子,躲在穷乡僻壤当乡野村夫?”张浚忍不住惊奇道。
张栻不敢接话,而是命人将书信呈上,随后自己立在一旁。
打开书信,不过三息,张浚忍不住惊呼,“还活着!”
张栻赶忙问道:“爹,谁还活着?”
张浚激动地双手,差点把那封信撕成两半,“天佑大宋!天佑大宋啊!大宋的半壁江山稳固,从未失去!”
“爹?”
张浚却也是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对张栻道:“派人准备一二,你立刻去吴县,去把他接回来!”
“接谁?”
“当然是未来的大宋之壁,若是交给李伯纪,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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