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杜嬷嬷退出去关好门,张青川问道:“明夫人何故一直住在观中?”
秦念西照实答道:“王家三公子找道衍法师看症,这阵子法师在替他调养。”
张青川不解道:“素闻那王三郎的病是胎弱之症,家中医馆的老供奉都被他们家请过,好像都没什么好法子,这怎么突然就有治了?”
秦念西又把这中间的一些曲折细细说与了舅舅,听得张青川讶然,打量了秦念西许久,才温和浅笑着摸了摸秦念西的双丫髻,自去拜谢道衍法师。
张青川见得道衍,先深深施了一礼,拜谢对秦念西医治之恩。
道衍扶住他,问了太虚真人的近况,又问了张老太爷安。说起张太太,一时二人又唏嘘了一回。道衍安慰张青川道:“所幸念丫头毫发无损,总算也能安慰老太爷一二。”
张青川微微叹了口气,才继续问道:“阿念身子如何?若等姐姐过了七七,能否南回?”
“放心,小丫头已经没事了。这一向贫道发觉,她于医道上颇有天赋,回南之后,若能到家师面前习学一二,假以时日,或能在医道上成就不凡。”道衍感慨道。
张青川却苦笑:“她一个女娃娃,若愿学,老太爷自乐见其成,想必真人也会乐意教导,只女子抛头露面行医,怕是……”
道衍有些可惜道:“大郎顾虑得极是,只若这样天赋异禀之人,埋没于深宅后院,倒是一桩憾事。”
张青川倒也洒脱:“阿念得道长青眼,是她的福分。只她日后想要如何,但凭她自己吧。父亲和我自是愿她活得肆意,日子过得畅快就好。”
道衍微微点头。
小道童进来禀道:“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驾临。”
道衍带着张青川站起来迎了出去。
六皇子当先发话道:“叨扰道长了,我和峥哥儿在后头山上逛累了,想到道长这里讨碗茶喝。”
道衍笑道:“殿下客气了,贫道正与张家大郎说些江南西路的闲话,殿下和世子请入内奉茶。”
广南王世子倒是不客气,直直问道:“道长这里有什么好茶?”
道衍笑道:“殿下和世子也不是第一回来了,贫道这里就那些粗茶,入不了二位的眼。”
广南王世子道:“前些时候,道长得了那福建路的新白茶,不若拿出来沏了,叫张家大郎也帮着鉴别鉴别,是不是今年的新茶。”
道衍和张青川听了这话,知道这两位小爷必不是无事来讨茶喝的。
道衍打着哈哈道:“那秦家小施主一共就给了贫道半斤茶,这新茶一年也就能喝上这一茬儿……”
“那小丫头好生小气,道长只得了半斤,我们二人却是一根未得,难不成福建道今年这茶叶产量不好?”广南王世子似是随口一问,眼神却看向张青川。
张青川见问到自己,便笑着答道:“多谢世子关怀,小人来前正在福建路看这茶叶的事,今年天暖得晚,茶叶出芽少,到后面一下热起来,极品芽茶确实量少。”
六皇子又道:“那今年福建路的茶农收成可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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