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呆愣之后,又开始嘤嘤嘤哭个不停。
岑平不耐止道:“芙蕖,本官知你因母亲骤然离世悲切万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你且先止了哭,仔细将事情经过说说。”
芙蕖只好擦了擦泪,捻着帕子慢慢说道:“午后,娘亲被四姑娘……的女使雀尾……打了……”抬眸怯怯看了万宁一眼,见她并无怒色,这才继续道:“娘亲疼得厉害,主母仁慈,请了郎中来瞧。郎中为娘亲接骨固定,又配了跌打损伤的药敷于受伤的鼻梁处,娘亲才好些了。
原先奴想求了三姑娘让奴暂去大娘子院中照顾几日,却得了消息,要将娘亲移到庄子里养伤。
奴见娘亲伤得颇重,躺于床上无法动弹,就去求戴嬷嬷,望她去主母那求情能够宽限些时日,但戴嬷嬷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主母那边无法改变,但能让娘亲吃了晚饭再走。
我便服侍娘亲睡下。又去求了三姑娘,准了奴送娘去庄子上。
整个下午娘睡得极其不踏实,一直说身上疼痛,奴心疼万分,又托人去求了郎中开了几贴止疼药,熬了给母亲喝下。
晚饭后,便启程一路到了这丰粮庄。却不想,到了庄子才发现娘已经……已经没了。”
说着,芙蕖哭声由轻及重,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芙蕖!祝妈妈在来的途中就已经死了,你为何到了庄子里才发现?你不是一露相陪么?”万宁问道。
“因为,因为娘说想要睡会,奴怕吵闹到她,便出了车厢,坐于车外头。”芙蕖回道。
“芙蕖,若如你所说祝妈妈觉得极度不适,即便她要睡,你也应该不会放心,会陪着在车内照顾,且车内只有你母女二人,怎会吵闹,为何一定要到车外去?”
芙蕖垂首抹泪,没有回答。
万宁再问:“车外赶车的是男仆,按照常理,男女有大防,你不在车内待着,却出来与赶车的男仆待着,这是为何?”
芙蕖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道:“这小车内里狭窄,奴也是想娘躺着舒服些,便到了外头,将里头都留给娘亲。”
“那一路而来,你没听的里面有动静?”万宁问。
“不曾听到,奴还以为是娘睡得熟,故而没有声响。要是知道会这样,奴是万万不会到车外头去的。”芙蕖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
听了芙蕖所言,万宁想了想又问了几个问题。
“芙蕖,你说祝妈妈伤处疼痛难忍,她突然睡得如此熟,一路颠簸都未醒,你没有过担心?都不曾掀帘子瞧瞧?”
“郎中说,开的止疼汤药有止疼安睡宁神的功效,故而娘喝了没多久就想睡了,奴以为是药效起了作用,故而不曾掀帘子打扰。”
“芙蕖,除了止疼汤药,祝妈妈晚间吃了些什么?”
“娘那时候还未吃止疼药,脸上疼痛,胃口不好,只简单吃了几口汤饼,还有一小块卤肉。”
“这些是特地给祝妈妈做的,还是你们都吃了这些?”
“奴和娘亲都是府中仆从,哪有特地单做的福气。这些东西都是和大伙儿一块吃的,不过是娘动不了身,奴去端了进屋在屋子里头吃的。”
万宁不再问,转而对岑平说道:“父亲,我想见见今日赶车的驭夫。”
岑平点点头,一边吩咐外头的庄户嫂子进来继续看着芙蕖,一边陪着万宁去了隔壁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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