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听到这声音,全身不由自主地一个激灵,就连还紧张地站在临近那棵大树上的金毛鸡,也是一个瑟缩——这种反应,来自于神魂深处那种宿命的重合感。
“师尊!”莫金樽和萧延异口同声跟着周围看热闹的同门师兄弟们一起喊了出来,此人正是任千殇。
他是在上官还没有开始穿越过来就已经让他在局中的任千殇;也是现在的身体里的二魂七魄跟上官一模一样的任千殇;还是金毛鸡现在的朱雀命魂的主人任千殇……
这个人身上埋藏的秘密,能够堆砌起一座须弥山,所有解不开的结,都要从他身上入手,且与此同时,上官能够来到大唐,完全是因为任千殇的逆转乾坤镜,他被告知需要了却任千殇的执念,才能够返回元朝的青玉坛。
无论从哪个角度,任千殇都是必须来闯的一关,然而在真正面对的时候,上官和金毛鸡都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
上官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看到任千殇,看着那张在别人眼里大不相同,在自己的眼里却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更像是在不同的时空中,光和影,道和理的重叠和对视。
任千殇显然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之感,随即哈哈笑道:“樽儿延儿退下吧,为师知道你们的用意,这个徒弟要是再不收下,你师兄弟二人的颜面可就无处安放了,哈哈哈哈……来罢,随为师去正殿拜师罢!”
说罢伸出宽大的袍袖——任千殇穿了一件魏晋时期的青色的大袖宽衫,就是特别宽松,尤其是袖子非常宽广的那种衣服,他这一伸手把上官流霆、莫金樽、萧延一起裹在了袍袖之间的真气之中。
这三人犹如身陷巨浪骇涛,跌跌撞撞,随着任千殇的真气流转,别说挣扎,竟连站定脚步也是不能,到了全然身不由主的境地。
任千殇哈哈大笑着揽过这三人,在一众敕封派弟子艳羡的目光中,向敕封派空中那片缥缈建筑的云深之处飞了过去。
任千殇的修为让人瞠目结舌,他并没有认真催动体内真气,也没有任何显摆自己的境界和仙术,像是呼吸俯仰之间那么轻松自然。
但在这袍袖之内,上官却觉任千殇的真气的势头便似潮水一般,一个浪头方过,另一个更高的浪头又扑了过来,仅在方寸之间便有波涛起伏,动荡难以自持之感,如此强者,平生未见。
转瞬之间,任千殇便带着三人上了敕封派最上空的正殿,殿外雄伟宏大,云雾缥缈,如临仙境。大殿门口有块空地,这会儿除了他们几个不再有任何旁人围观了。
任千殇向后轻松一甩宽大的袍袖,莫金樽和萧延还有上官三人这才立定站稳。
莫金樽指着上官开口便想说话:“师尊他……”
任千殇伸出右掌制止了他:“他若想对你们两个不利,方才就不会大张旗鼓用这种方式了,为师瞧他不像是想与敕封派为难,倒是跟樽儿格外有亲近的意思。”
上官心下一惊,自己还一句话未开口,任千殇也没用神识试探,就把刚才种种用一句话概括了,此人的智慧和敏锐也如同他的修为一般,深不可测。
任千殇转向上官:“想入我敕封派?”
上官点点头,心道我绝对不要多说话,多说多错,我先看个一二三四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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