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第二天,陈桉懒散地躺在自己床上拨通了电话。
“喂喂喂,是王晓鸥吗?我是陈桉。”
“啊,啊,是我。”电话那头的王晓鸥依然语气羞涩:“陈桉哥哥好啊。”
“好久不见喔。”陈桉思索着该用什么方式提起正题。
“那个,哥哥我们昨天不是才见过么?”王晓鸥疑惑地回道。
“咳咳,”陈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僵硬地转换了话题:“话说现在初中生就有手机了啊!”
“小学生都很普及了呢。”
“欸,真是社会在进步呐。像我当年是初中毕业以后才用上的。”
“这样子吖!”虽然完全无法跟上陈桉跳动的脑回路,但王晓鸥仍旧开心地回应着陈桉的话。
“那个,冒昧打电话来,是因为有些事想问问你,”不善言辞的陈桉扯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毕竟咱们都算得上是江湖儿女啊!”
“江湖儿女?”王晓鸥呆萌地望了望天,一脸的迷惑。
“咳咳,何必在意这些细节!”陈桉感觉自已与人沟通的能力值已经拉升到了极限:“那个,晓鸥,你妈妈回来了吗?”
“啊?妈妈一直都在家啊,从昨天哥哥你走后她就没有离开过,”王晓鸥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与难为情:“那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让哥哥你扔垃圾。”
“啊,没事没事。”闻言,陈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毕竟我也是热爱劳动喜欢帮助他人的三好少年嘛!那个,你今早有见过你妈妈吗?”
“没有呐,她还在睡懒觉。喊她起床,她也只是应了几声,仍在继续睡。”
原来如此,为了掩盖自己受伤的真相所以故意不起床吗?
不知道伤口处理好了没有。
不过,人只要没事就好。陈桉暗暗放下心来。
“哦,这样子啊。对了,晓鸥,你小时候是身子是不是一直很不好?”
“对啊,哥哥你怎么知道的?”王晓鸥羞涩地回道。
“哈哈哈,我可不是一般人!”陈桉为自己的八卦感到深深羞耻,晃了晃脑袋继续说道:“还有,你还记得三年前身边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三年前?”
“嗯对。”
“哥哥你是在调查什么事吗?”王晓鸥咬着嘴唇,有点奇怪地问道。
“啊对,是有在调查一些事啦,但也不是特别重要,”陈桉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温和地说道:“晓鸥你如果不愿意说的话完全可以不说的,没关系!”
“这样子啊,我没事的!三年前的话。”她的声音变得稍稍有些低落:“三年前外婆她去世了,后来姐姐也去世了,之后自己也因为发烧而住院。还有就是出院后妈妈她收养了小金。”
“是很厉害的发烧吗?”
“我没什么印象了,因为那时候每一天自己都是昏昏沉沉的。只记得那时妈妈每天都会很焦虑地走来走去,而那时候外婆姐姐也刚去世不久。”王晓鸥语带忧伤地说着,让人忍不住有些怜惜。
“那你姐姐去世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陈桉觉得不依不饶问着这些问题的自己有些残忍。
“嗯,还记得一些。因为姐姐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怕她觉得孤单,我以前周末都会去找姐姐玩的。”
“所以她是和外婆一起住的吗?”
“嗯对,姐姐是被外婆一手带大的。外婆意外去世后,姐姐也是最伤心难过的人。”
“因为难过才会想不开吗?”陈桉眼前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毕竟姐姐是跟在外婆身边长大的,一直住在一起,肯定最放不下外婆。”王晓鸥的语气愈发低落地说道:“外婆以前很喜欢跳广场舞,姐姐都一直陪着她跳。”
“广场舞?”
“对,姐姐放了学回来便会去陪外婆跳。在小区里那么多老人家,只有姐姐一个小孩子,外婆每次跳完都会很开心。”
“每晚都跳吗?”
“是啊,几乎是每晚都跳的,只要是天气允许。那时候外婆最喜欢跳的是最炫民族风,姐姐便也陪着天天跳最炫民族风。”
因为外婆最喜欢,所以她也是最喜欢。
广场舞。
最炫民族风。
陈桉脑海里关于真相的拼图已经愈发清楚。
“那时外婆出事之后,姐姐也是最内疚的。”也许是因为难过,王晓鸥停顿了几秒。
她揉了揉微酸的鼻头,难过地说道:“外婆近几年腿脚都不太好,医生并不建议她老人家做剧烈运动,可外婆她就是喜欢晚上去跳广场舞,没办法姐姐也只能由着她,”
“姐姐她每天晚上陪外婆跳的时候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外婆,姐姐真的很孝顺。后来,外婆就在跳完舞回家的时候出了意外,姐姐那时候十分的自责与难过。再后来,姐姐她也去世了。”王晓鸥悲伤地沉默了下去,闭上了泛红的眼睛。
呼。
陈桉长吐了一口气。
王甜甜之事大概的来龙去脉他都已经清楚了,再加上昨晚询问的王甜甜有关于她和晓鸥之间那道魂契的事,整件事情的脉络在陈桉脑海里渐渐清晰。
只剩下那个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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