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上百个！”
段水流咬牙切齿道：“这项反人类的研究，鹏达集团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啊！
按照大贤者给出的情报，这项人体改造实验，失败概率极高。可能一百个人，也不一定能成功一人。
现在有这么多实验体，那就证明，在这期间，被鹏达集团秘密抓走进行实验的无辜路人，绝对不下万人！
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难以想象，为了获得超凡力量，这帮人究竟有多么疯狂，说是罪恶滔天都不为过。
“这么多啊……”
老王听到这，心情格外沉重道：“还能救吗？”
“有希望！”
“大贤者的计划，一旦成功，或许能救下一部分人。即使是破解AI控制，有些人也无法挽救了。”段水流回答道。
二十年太久了！
接受改造越晚，沉睡的意识与记忆就越容易被唤醒。如果接受改造很多年，即使脱离AI控制，也只是一个植物人罢了。
这是大贤者的原话。
“我明白了！”
老王深吸一口气说道：“全力配合她，能救多少是多少吧！实在救不了……那也只能忍痛放弃了。”
段水流点了点头。
这是必要的取舍，毕竟救人也得分主次，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老王去申请超算权限了。
临走之前，他盯着段水流的双眼，认认真真地询问道：“为了祖国和人民，你愿意站在你父亲的对立面吗？”
“我……”
段水流犹豫了。
老王没有逼他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趁这几天，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出答案，再来告诉我也不迟。”
“必须做出选择吗？”
老王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示，这是一道“单选题”，不支持多选。
段水流迟疑了。
为了祖国和人民，在这个名义下，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可老段……
那是他亲生父亲啊！
平心而论，虽然老段做了不少的坏事，于国于民都是个祸害。但他作为一个父亲，还是挺合格的，至少对段水流很好。
回忆往昔。
幼儿园时，他趴在地上陪段水流搭积木，给他讲龟兔赛跑的故事，安慰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小学时，工作再忙也会抽空参加他的家长会，为了庆祝他数学考了一百分，特意让工厂开模，造了一块独一无二的“冠军”奖牌。
中学时，因为谈恋爱被老师发现，老段被迫去学校给老师道歉。
回家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被老爸臭骂一顿，没想到老段不仅没骂他，还夸儿子长大了，神神秘秘地送了他一本书。
男人都懂的启蒙书！
大学时，段水流喜欢小学妹不敢告白，担心被拒绝。老段为了鼓励他，明明工厂经营不善，还是咬牙贷款给他买了辆跑车用来泡妞……
这些都是装的么？
段水流闭上眼，不忍心去想，如果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慈父形象。那最真实的老段，究竟是什么样？
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还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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