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此去西天,欲推平灵山!”
许仙再次开口,一脸肯定地道。
‘扑通’!
猪哥刚准备站起来的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噗噗两声将黄泥地跪出了两个坑洞。
“大、大、大、大哥,这话说不得!说不得啊!”猪刚鬣结结巴巴道。
“我认真的。”许仙看着他的眼睛。
看到那看似惊慌的眸子中,似闪过了一丝异彩。
“o(╯□╰)o”
然而猪刚鬣的脸却愈发苦涩。
许仙双目如电,一身淡淡的祥和佛光,这一刻忽然充满锋锐之感。
然后……
他双手一合十,庄严道:“我心中有一经,曰:众生经。此去西天,虽肉体凡胎,也欲与佛祖辩上一辩。问一问,为何佛说众生平等,他们自身却超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
“为何佛说因果报应,众生却只有报,而无应?”
“为何佛说万物皆空,佛门却广建庙宇,香火天下??”
许仙越说,越觉得心底有一股气,直冲脑门头顶。
他想到了诸天神佛的高高在上,想到了孙悟空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铁丸铜汁,想到了大唐皇帝的唯唯诺诺……
一时间,心底莫名的火气愈发忍不住。
他死死盯着猪刚鬣眼中的异彩,最后一字一顿地道:“我想问一问,既然佛说生死有命,万物自有生灭,那为何他还——不——去——死!”
轰隆隆!!
平地一声惊雷。
猪刚鬣一个哆嗦。
许仙心头微微一颤。
“完蛋,口嗨过头了!”
半个时辰后。
高老庄外。
田埂大青石上,两个身影随意斜坐。
猪刚鬣去高家偷来了上等好酒,许仙花钱整了两只大肥鹅。一人一猪用田边稻秆,串起火来就烤了吃。
天边阴蒙蒙的,好似将要下雨。
却不影响他们的兴致,一时称兄道弟,好不痛快!
“俊和尚,你真不是去西天的取经人?”猪刚鬣狠狠饮了口酒,呼一声‘畅快’,转头问许仙道。
“我真不是!”许仙咬了一口大鹅翅膀,囫囵道:“猪老哥,你见过哪个和尚如我这般喝酒吃肉的?”
“那你刚才……”猪刚鬣想起许仙刚才‘推平灵山’和‘让佛祖去死’的话,就不禁心有余悸。
“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哈哈”许仙摆了摆手,一副浑不在意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猪刚鬣收起眼中的异色。
而后敬了许仙一下,自己先饮下两口酒,又问道:“对了和尚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法号为何?”
“我?我叫许……佛!”许仙也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双眸转眼就有了些朦胧之色。
他道:“至于法号,都说了我是个假和尚,心中自有自己一番道义,却是不需法号这种虚名。”
“嗯??”猪刚鬣闻言,不禁有些不明所以。
许仙解释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既然佛说四大皆空,为何就一定还要取一个莫须有的法号呢?”
“是怕心无所定,还是表相虔佛?”
闻言,猪刚鬣不禁一脸恍然。
“好好好,有理!说得好!来,许……许佛兄弟,咱喝一个!”
猪哥哈哈大笑,兴高采烈敬了许仙一大碗。只觉这和尚虽然奇怪,却真的非常对他胃口。
这时。
天空轰隆一声。
大雨瓢泼而下。
许仙见了,忙作势起身。
却见猪刚鬣不慌不忙,朝天喷了口酒气。
一圈圆圆的水罩显现,顿时挡住了豆大的雨滴。
“这……”许仙一脸‘惊讶’。
似乎是想不到,对方竟有这等手段。
“嘿嘿~~”猪刚鬣得意一笑,“兄弟也不怕与你说,俺老猪本是天上天蓬元帅,总督天河水兵宪节。这控水之术,自承上界之时。奈何、奈何……”
说着就开始摇头晃脑,回忆起往日荣光。
“原来竟是神仙当面,我还道、我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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