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关于魔术使【弒师者】占星术师,富琉加的名字,我听过一些传闻。”
不过大厅内的对峙只持续短短数秒。
“失礼了,这里不是该牵扯个人恩怨的场合。”
海涅就道歉并干脆地退让。
“喔!看来不只是个不通实务的骑士大人呢!”
右手中的亚德传来一如往常的声音。
富琉只是苦笑着,挥了几下手。
“抱歉,罗莎琳德。吓到你了吗?”
“不、不会。”
金发的少女勇敢地摇摇头。
其中当然有几分逞强,但海涅没有提起,摸摸妹妹的头。他的确是个好哥哥。不过在无法估量的那在魔术师的世界里并不具有什么意义,应该说,那反而更加残酷。
“对了,大人也是受邀而来吧?”
海涅对夏禹询问,他虽然夏禹说他是来拿遗产的,但是海涅却不敢确定夏禹是被邀请了,还是自己打算硬来的,虽然无论哪一项胜利者都已经注定了吧!
“没错,是碍于过去的交情。与埃尔梅罗来往过的家族几乎都已疏远,但这里的城主似乎是少数的例外。并且……这位埃尔梅罗曾经的好友,手中有着不错的东西。”
“那么,果然是为了那件事”
“嗯。”
夏禹颔首。
“这座剥离城阿德拉的城主革律翁阿什伯恩于上个月去世一事。”
在一旁聆听的格蕾突然脊髓发凉,刚刚所看到的幻境似乎在此展现在她眼前,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是冥府花园,让她感受到现实中没有的美丽与不详。
“没事吧!”
夏禹问道。
“没事!没有在看见那个……”
“那就好!”
夏禹没有在安慰格蕾,有些东西得让她自己克服,他则是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邀请函。
“我听说要在剥离城公开遗产相关的遗嘱。阿什伯恩没有直系血亲,所以才会联络与他有关系的家族,但聚集这么多魔术师可是特例。”
夏禹笑着说道,作为有绝对实力的强者,无论多少竞争对手他都不怕。
“我觉得哪位先生也没想到您居然亲自来了吧!”
海涅也是苦笑着,先不说夏禹之前对他有大恩,就是光凭实力一百个自己也不是对手啊!
“对啊!老夫的哪位朋友估计也的确想不到吧!”
声音来自大厅深处。与方才海涅与罗莎琳德伫立的螺旋楼梯不同,气息从另一座螺旋楼梯旁接近而来。
叽金属摩擦声传来,听起来好像是轮椅的声音。
“欧洛克先生,没想到你也来了!”
夏禹看向了那边,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那名白发老人。看起来像是助手的少年在后面推著轮椅,但不跟人对上目光。
老人布满深刻皱纹的模样与其说是魔术师,更接近木乃伊。即使保守估计,他应该也超过八十岁了。宛如枯枝的十只手指戴著不同的戒指,其戒指的美丽程度看起来也更加衬托出老人身上累积的岁月。
足以与这座剥离城的存在匹敌,太过像魔术师的生物。彷佛身为人类,却已迈步走向另一种形态。
不过如果说起这个,恐怕夏禹才是人类中最不像人类的存在。
“呵呵呵呵,【埃尔梅罗君主】向您致敬。”
欧洛克用着如风吹过乾涸洞窟而发出了声响般的笑声,说道。
“那是?”
格蕾看着跟夏禹打招呼的欧洛克,朝着身边的韦伯问道。
“欧洛克·西札穆德阁下,蝶魔术的权威。我有时在钟塔的会议上有幸与他交谈。”
韦伯回答着格蕾。
蝶魔术格蕾有印象,那似乎是从毛毛虫成蛹后,一度彻底将躯体溶成黏液再转化为蝴蝶的过程中,发掘出神秘性的魔术。但是相对优雅的名字,眼前欧洛克却只发出不详的气息。
“姑且介绍一下。”
欧洛克用眼神示意背后。
“喔喔,是美女呢!”
接著,一名穿著怪异服装的年轻人朝罗莎琳德和格蕾冲来。
他的年纪和海涅一样是二十五岁左右,右眼戴著眼罩。
不过,怪异并非指他的眼罩。而是他绑在头上的多角形小盒子、纯白的麻织法衣及挂在脖子上的大法螺贝。
“小子!安静些!”
夏禹看向了那个年轻人,虽然比夏禹大。
“俺是山伏的时任次郎坊清玄,多多指教!怎么样?到那边喝杯茶如何?管家说他准备了顶级的茶叶喔。”
清玄(简称)完全没有搭理夏禹,而是看着罗莎莉雅和格蕾说道。
夏禹朝着海涅示意了一个眼神,让他给点教训,对付这种人就自己出手太无趣了!并且这个人的身份很有意思呢!
海涅微微点了点头,一步踏出。剎那间,石板喷出了无数把利刃。并不是利刃刺穿石板,而是石板本身变成了刀刃。
海涅脚尖敲出的声响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像用力掀起地毯般,化为大量利刃追著清玄。
“唔喔!”
清玄跳起,他的身体几乎无视重力,不自然地飞翔了数公尺之高。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
戴眼罩的清玄满脸得意地抱起双臂。
可是,海涅轻轻指向山伏的胸口说道:“以后长点眼,这次就算了!”
“嗯?”
清玄慌忙往下一看,石刃飘落在他环抱的双臂上。
石刃的碎片。不,那是「花瓣」。石刃化为多达百倍的花瓣,点缀了剥离城的大厅。那使每个人都眨著眼睛,屏住呼吸的光景只持续短短数秒。
清玄的钵里有着石蔷薇,欧洛克的轮椅扶手边也有着石蔷薇,格蕾的斗篷、韦伯的衣领,其线条流畅就仿佛真的蔷薇一般。
“啪啪啪!了不起,又进步了呢!海涅!”
夏禹鼓着掌,在场也只有他有资格说这话了。
“感谢您的称赞!”
海涅微微一笑。
突然,夏禹和格蕾看向了刚才进来的玄关处。
“我是最晚到的吗?”
让仆从们在背后待命,优美的人影开口。
一袭鲜艳夺目的蓝色洋装令人想到蓝天。以同色的缎带拢起一头法国卷金发,手中握著象牙柄的阳伞。尽管无法判别收起的富丽伞面材质,但那一把阳伞多半足以买下一两辆汽车。
最重要的是,那张只像由天工倾注灵魂打造的美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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