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坚定摇头的目光,姜骄只得作罢。
又抽了几鞭,那大汉这才停手,然后冲一旁留着两撇胡须的感受男人献媚一笑,“李掌柜,二十鞭子,完了。”
“嗯。”李掌柜神情高傲,斜视了眼地上痛苦呻吟地老者,不屑道:“咱楚家大小盐场三十座,就你这老货无能。今日这二十鞭就权当给你长长记性,要是下次产的盐还不够数,你的老命就别留了。”
“谢……咳咳……”那老人脸贴尘中,有气无力的颤声道:“谢……李爷……”
见此,那李掌柜这才冷嗤一声,大摇大摆的带人而去。
四周围观之人多是一脸麻木,少数有面有不忿者,也不过是攥拳咬牙一阵,最终无奈离去。
看着被人抬走的老人,姜骄沙哑道:“这难道不是滥用私刑?”
杨砚眉头一皱,瞧了瞧四周无人看他们,这才松下一口气,随即蠕动嘴唇低语道:“公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城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没有拒绝,她跟着杨砚进城,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后,二人这才在屋内坐下。
“杨砚,你说,这几日所见,都是真的?”姜骄有些不敢置信,她愠色道:“小到村子,大到这青州城,难道青州就没个长了眼的官吏?大小官吏数百人,他们都在干什么?”
“呵呵呵……”
“你笑什么?”姜骄瞪着他。
只见杨砚拱手一拜,笑道:“臣在庆幸,殿下还有怒。有怒好啊,有怒就代表殿下心里有这天下百姓,臣为大隆有如此储君高兴。”
眼睑一耷,姜骄有些不悦,“从遇见你以来,你三句不离奉承,日后别说了,孤腻了。”
杨砚眯了眯眼,随即沉声道:“其实不是这青州官吏无眼,只是这眼,被白花花的银子遮住了而已。殿下须知,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
“可他们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姜骄气愤难平,“难道偌大的青州,就没个公义的官?”
“自然是有。”杨砚垂眸,脸色微微一沉,“只不过青州如此,像那样的人,若跟臣一般懂得屈迎苟存以待时机还好,否则……他活不了几日。
这几日见闻,现在殿下还敢说,他们有什么不敢,又怕什么吗?”
姜骄沉默了,她低着头攥紧双手,深吸一口气后,这才缓缓平复,随即沙哑道:“那接下来,怎么做?”
“初来乍到,自然是先打探消息。”
“那好,我这就让卫安他们……”
“不。”杨砚摇头,眯眼道:“这几日相处,臣也看出来了,殿下的几位亲卫,武功高强不假,可若说打探消息,还得看臣的。”
“你?”姜骄狐疑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你会打探消息?”
杨砚含笑不语。
见此,她点头道:“也好,那你去吧。”
“不不不,”杨砚再次摇头,“此时不是打探消息的时候,等到入夜为好。对了,另外臣身上拮据,烦请殿下赏赐些……”
看着他搓弄手指的笑模样,姜骄不禁暗恼,不过还是依他所言,让卫安给了他些银子。
看着拿了银子满心欢喜的杨砚,她有心详问,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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