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凌的残暴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东城的百姓大多含泪离开家,奔赴西城而去,但也有少数留恋故土的抱着侥幸心理,不肯离去。
休养一段时间后,陆白霜的伤好了许多,只是至今,她们还是没有缪倾的下落,反正也无法离城,她便提出要陪寻雪回听风楼一探究竟。
这还是战后她们第一次上街,街上此时几乎没有什么人,只能偶尔遇到几个卷包袱逃离的百姓。越靠近蓝黛河河边,街道旁的建筑就损毁得越严重,顺利过了盘问,到了听风楼前一看,大门已经倒塌,房子一边还被炸了个大缺口,楼里更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
看到眼前这一切,寻雪的眼眶湿润了,“听风楼是我一首创立,原本是为了给那群无家可归的姑娘们一个容身之所,没想到……”
其实听风楼还算好的了,醉月小筑现在只剩下几堵矮墙和牌匾上依稀可见的几个字。
这场暴动来势汹汹,如燎原之火席卷了一切生命。
于当权者,人命卑贱,于百姓们,他们失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沿路来的时候,陆白霜便发现很多人在河道边燃烧纸钱,此刻,他们被驻守的士兵驱赶,连最后的哀思也无法寄托。
一个妇人躬着身子被士兵撵到了一旁,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入河里,陆白霜本想上前帮忙,却见有人抢先一步相助。
见到那人,妇人更是泣不成声,“我们尊你吴家为城主,就是希望能得你们护佑,可却是你们自家人点燃了战火!我的丈夫只是这码头的一名工人,他何错之有啊……你还我丈夫!”
那妇人越说越气,最后竟然对吴钊拳脚相向。吴钊身旁的人想要劝阻,却被他下令退下,他则独自承受着。
许久,那妇人才放开了他,哀嚎着瘫坐在了地上。
“少城主,您没事吧?”
吴钊摇摇头,眼中充满歉意,“身为吴家人,是我愧对城中百姓。”
此时,桥对面的人发现了吴钊的行踪,报告了上去,吴亦凌很快赶来,然而比他先一步现身的却是一只锋利的箭,那箭上还绑着一封信。
“我的好侄儿,你来得正是时候,把这个交给李兆,我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
“二叔,您适可为止!”
“哈哈哈哈……废话少说,他成平帝做缩头乌龟还要做到什么时候,你把信带去,否则我就让这一城百姓与我一同葬身不归海中!”
本以为吴亦凌现在已经是半城之主,没想到居然完全不把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恶,可惜一般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把怒气咽下,有几个特别不甘地闹了起来,很快便成了刀下亡魂。
为了百姓的安危,吴钊只能立马让人将信送走。
吴亦凌残杀百姓的事情再次传开,城中留守的老百姓都开始坐不住了,一个个收拾了细软,有的想要去西城,有的想要逃出城,但是却都被一一拦了下来,原本百姓还能通行的桥头此刻已经被排布了炸药。
中午过后,陆白霜和寻雪在听风楼四处打听了一番,只找到了另外几个姑娘,但是缪倾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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