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视线也很模糊,陆白霜很是费了一般力气才看清楚一旁与吴嗣阳交头接耳的人,那人肩上有一只鹰,但任凭风雨再大,它却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前方。
而它主子的眼神堪比此刻的风雨更无情、冰冷,这应该是雇佣兵团的猎鹰了,看他唯命是从的样子,他此刻或许还不知道眼前的吴钊是吴嗣阳假扮的。
两人说了几句后,猎鹰接过吴嗣阳手中的一个锦盒便离开了,吴嗣阳很快上了陆白霜的马车,取下了塞在她嘴里的布条。
“吴嗣阳,你要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吴嗣阳说完没再理会她,直到马车行驶到城西的小庙,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
他带着她走进了小庙,很快,陆白霜看到被绑着的李含玉。
她此刻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样子格外惹人疼惜,不对,她被吴嗣阳抓了?那吴钊呢?
“吴嗣阳,你到底要做什么?”
至此,吴嗣阳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揭下了脸上的面具,看到他真面目的那一刻,李含玉整个人都懵了,瘫坐在地上默默落泪。
“你哭什么?”吴嗣阳大笑着走到李含玉身边,“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本驸马的疼爱吗?我不是如你愿了吗?是不是觉得还不够!”
吴嗣阳说着开始动手动脚,奈何李含玉手脚被绑着,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哭着央求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看到眼前这一幕,陆白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畜生,你对含玉做了什么!”她冲了过去,但是吴嗣阳却忽然一把掐住了李含玉的脖子,“你再过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一听这话,陆白霜再不敢轻举妄动。
“陆白霜,你不是要复仇吗,来,我给你一个机会。”吴嗣阳说着丢过来一把雪亮的匕首,“杀了她,把她的脑袋送到李兆跟前,哈哈……”
“……白霜……你是白霜?”吴嗣阳手中的李含玉艰难地看向了她,双眼充满了惊恐。
“是啊,没想到吧,她就是陆白霜!”吴嗣阳说着一把将她带到陆白霜近前,“看看,如假包换的陆白霜。”
迎上李含玉眼里的惊骇,陆白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眼中忽然闪现一丝杀气,“你说的没错,要是将她脑袋割下送到李兆跟前,那一定再痛快不过了!”
她握紧匕首,一步步走近,而李含玉眼含热泪,最终闭上了眼睛,但是陆白霜的匕首在刺出去的那一刻却刀锋一转,转向了吴嗣阳。
虽然他有所警觉,但还是被划伤了脸。
“陆白霜,你果然下不了手!”吴嗣阳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邪肆一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此刻陆白霜已经割开了李含玉的绳子,李含玉一起身便立马拿衣服将自己裹紧,无意中看到她胸前的红印,陆白霜忙别开了眼,不难猜测,这一切都是吴嗣阳的无耻行为。
李含玉一向清高,对于她这般天真单纯的人来说,今天晚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劫难,此时此刻,她原本灿若明星的眼眸中已然没了生气。
“没事吧含玉?”
李含玉躲开了她的手,默默流着泪。
就在这时候,吴嗣阳的手下忽然带了一个人进来,见到他,李含玉立马奔了过去,“外祖父!”
不是说江雷已经离开月城了吗?此事只怕也与吴嗣阳脱不了干系。
“吴嗣阳!原来你还没死!”原本江雷是离开了月城了,只是走到半路就被人抓了回去,他当时还在想谁胆大包天敢抓他,没想到竟然是吴亦凌的儿子,“你父亲造反未遂,你还执迷不悟吗?”
“哼,若不是你,我父亲也不会死!”
听到这里,江雷脸色顿时一变,“你父亲是死有余辜!”
“是,他是不该造反,但是他都已经那样求你了,可是你却毫不领情,还让猎鹰砍下他的首级……”
那日,他曾听猎鹰亲口说起这件事,说父亲当时自知性命不长,便跪在地上央求江雷保他吴嗣阳一命,给他留个后,可是江雷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在他死后又让猎鹰砍了他的脑袋,最后连尸身也烧了个粉碎。
“好在大家都在,现在,我终于可以报杀父之仇了!”
陆白霜以往只见过吴嗣阳纨绔的样子,如今这副阴狠无畏倒有几分他父亲吴亦凌当年的样子。
“陆白霜,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江雷,我就放了你那些朋友。”
“不要,白霜,不要杀我外祖父!”李含玉哭求着,却被吴嗣阳一把捉到了旁边,“我的好公主,咱好好看戏吧。”
“陆白霜,吴嗣阳,我江雷今日跟你们拼了!”江雷说着往陆白霜冲了过去。
她陆白霜杀过人,那些都是些该死之人,她一直觉得彼此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其他人,所以哪怕江雷一而再再而三想要置她于死地她都可以选择原谅,但是现在,他却一副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样子,她不能再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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