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经历过意识全无的时候。
我这个人是很不喜欢喝酒的,都是浅酌一杯,宿醉断片这种事在我入睡前从来没发生过,在苏醒后更是不会去想象。
可每当我回想起那次“断片”,真的宁愿是自己喝醉了。
至少头不会疼太久。
该从哪说起呢……是了,除夕夜。
那晚我们仨一直守到12:00,随着爆竹声响起,早已困得不行的厉婵和姜暮嫣裹着一条被子在沙发上将就着睡了。
给她们调好空调,留了一盏小夜灯,我也打算回自己房间时,脚步在门那停住了。
此时此刻,外面是个什么情景呢?
我想街道上并非是空无一人,肯定有人会聚集在一起,伴着欢呼声尽情地燃放烟花,迎接新的一年。
要不出去看看——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随后心里又说:想什么呢你!
自嘲地笑了笑。朝房间走去,手搭在了把手上那刻,我再次看向门那里。
不住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把手,脑袋里是一声否定,又是一声肯定。
窗外的烟花声此起彼伏。
就看一会,一会便好。远远地看着就行。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人总想干些特别的事不是么。我已经在活一场不一样的人生了。
如此自我安慰,愈加坚定了出去的想法。
厉婵和姜暮嫣已经熟睡,我拿着鞋悄声地走到门外,直奔楼下。
我很清楚地记得出门的时间00:15。彼时如果我直接回房间睡觉,也许命运的轨迹就完全不一样了。
屋外很清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仍有几朵绚烂的烟花绽放于夜空中。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感叹:这才叫过年啊。
独自在街头漫步,走几步就能碰见在街边燃放烟花的人。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彼此牵手,即使害怕也鼓足勇气一点点靠近烟花,点燃后一边嬉笑着一边急忙后撤;我还见到祖孙三代一起共同漫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迎接新年的喜悦。
这一走就没个停,等想起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快1:00了。路上也见不到人,空荡荡的。
路灯将影子拉的斜长。寒风瑟瑟,愈加的冷了。
我裹紧外套,独自站立在十字路口处,并不急着回家。
那一刻,我仿佛处在了专属于自己的世界。时光好像在无形之中倒流,一把将我拉回到了过去。
回家了?我在心里问到。
在下一个路口转过应该能见到熟悉的街道了吧。
顺着那条路一直走——紧挨着路口的是一家修车行,然后是生意极好的川菜馆;左手对面的月亮湾旅馆的月亮标又没修好,总是暗淡。
接着走。
经过小超市和胡春生诊所后,是我常去的一家快餐店,平时生意也不是特别好,偏偏“屹立不倒”开了10年,跟隔壁生意兴隆的烧鸡公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在它斜对的十字路口,往西走,过马路就到了我家住宅楼下。
我挺喜欢自家的住址的。名义上是个小区,其实连“宣布”范围的围墙也没有,下楼就左手是名房,右手是大马路。很开放。
我呆呆地站在楼下,因为我晓得再往前跨一步一切就都消失了。
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人很容易在陷入幻想时忘记周遭的一切。待我注意到地面上移动的影子时已经太迟了。
熟悉的刺痛从后颈传来,眼前又是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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