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雍容华贵荡然无存,名贵瓷器碎落一地,一片慌乱狼藉。
池景芸满眼泪水,呆坐在地,指尖还留着丈夫手心的温度。
太快了,不过半月姜家就被定罪,那些证据如铁板钉钉,让姜家毫无反手之力,或者说有人不想给姜家有说话、诉冤的机会。
姜家在盛京经营多年,可短短半月竟付之一旦,被抄家革职,流放千里。
这是一场布局多年的陷害,到底是谁啊,如此害姜家!
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流进黑发,汗湿了一片,如陷入梦魇般,迟迟醒不过来。
睡在中间的姜容,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在睡梦中,她梦到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在豫弘书院的后院里,金叶连翘被昨夜的寒风吹得摇摇晃晃,湿了花蕊,焉巴巴地攀附着花架
几个着锦帽貂裘的小公子哥,往一个小姑娘身上丢泥巴,哄笑着让她吃泥巴,那个小姑娘眼眶通红,但强忍在眼眶,没让掉下来。
那双染了泪意的桃花眼一直现在姜容的梦中。
突然那双眼消散,姜容回到那日
整个盛京城大雾茫茫,原本热闹鼎沸的街坊市集,好似被扼住咽喉,安静得可怕
姜家男人落狱,无论池景芸和姜容托了多少关系,用了多少银两,
姜容又吃了一个往日没少往姜家登门走动亲戚的闭门羹,被暗讽‘打秋风’。
姜容这朵没被揉捏过的娇花,被暗明嘲暗讽地抬不起头,捏皱了帕子,红了眼眶,一般是气的,一半是臊的。
姜容伤心绝望之下,突然想起齐枕河偶然提起有个亲戚在大理寺做官。
赶忙叫了马夫往肃安伯府上去。
姜容叫停在一旁,自己带着丫鬟走着长安街道过去,还没走到,姜容看到令她肝肠寸断的一幕。
齐枕河,那个与她乞巧同游,在花前月下对她坚定起誓的男子,如今在自家府邸前轻柔扶着另一位官家小姐上马车。
他母亲在后面像看准儿媳似的欣慰笑着,不知几人说了什么,那官家小姐含羞带怯望着齐枕河,又低下头,脸上一片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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