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德兰.蛮锤猜的不错,躲过了兽人屠杀的德莱尼人并不只是泰雷多尔一个据点,实际上,这里生活的德莱尼人,还不到残余的德莱尼人的五分之一,大部分德莱尼人都生活在另一个地方,而且在那里,还有德莱尼人最后的武装力量。
那地方的位置是德莱尼人目前最大的机密,绝大部分泰雷多尔的居民都不清楚同胞们躲在哪里,但对于居住在这里的难民们来说,赞加沼泽的生活其实还算不错,这里物产丰富,盛产多种可食用的植物以及珍稀的资源,还有足够果腹的鱼获以及猎物。
在侥幸从兽人掀起的疯狂大屠杀中幸存之后,德莱尼人已经学会了忍耐和知足...
在这座城市里的德莱尼人用一种古老而有效的办法隐藏着自己,他们将城市修筑在一座巨大的蘑菇之上,这不是开玩笑,在进入赞加沼泽之后,库德兰就看到过这种庞大的蘑菇,它们在这片沼泽里疯长,就和人类修建的高塔一样高大,而且异常坚固。
矮人曾用手斧试图破坏它,但那种碰撞的感觉,就和砍在钢铁上差不多,这种诡异的生物理所当然的可以被作为居住点。
德莱尼人们选了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巨大的蘑菇,他们挖空了蘑菇的内部,将自己和他们的文明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其中,用擅长而高超的工程学手段制作了上下来回的漂浮平台,平台最高处距离地面超过30米,那是普通生物无法逾越的高度,也许是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成功的躲开了兽人的追杀,并且一直生活到现在。
而泰雷多尔,只是这些蘑菇城市里最庞大的一个,超过1000名德莱尼人生活在这里,在泰雷多尔附近,还有很多很多的德莱尼人据点。
这种场景让库德兰想起了当初面对兽人入侵的时候,蛮锤矮人们的远亲,那些居住在卡兹莫丹的铜须矮人们,他们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隐藏在地面之下,躲开了兽人们的屠杀...这让蛮锤矮人和这些刚刚结识的德莱尼人有了很多共同语言。
他们很快就成为了朋友...最少表面上是朋友,矮人确实很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前提是这些陌生人得能喝酒,而且性格和矮人一样直率的话。
顺着点缀宝石的阶梯,库德兰跟着这牧师走入了先知休息的居所,那跳动的小尾巴在矮人眼前晃来晃去,库德兰不止一次想要伸手抓住它,但矮人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就算使用屁股去想,也能猜到,抓德莱尼人的尾巴,就和嘲笑矮人的身高一样,绝对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到了,库德兰先生,先知就在里面等你。”
在走到最高处的时候,那德莱尼牧师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冥想室,对矮人说了一句,后者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德莱尼女牧师惊讶的发现,刚才还醉醺醺的矮人,这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
“等等,女士,难道先知不需要一位翻译吗?”
矮人看着离开的牧师,他低声问到:“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这个问题让牧师楞了一下,很快,她淡蓝色的脸颊上就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她的尾巴甩了甩,低声说:
“放心吧,矮人先生,先知...能听懂这世界上的任何语言。”
“哦?那还真是神秘啊。”
库德兰耸了耸肩,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让它看上去更美观一些,然后伸手推开了冥想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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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维伦返回泰雷多尔的时候已经很疲惫了,穿梭整个德拉诺世界的旅程哪怕对于年轻的德莱尼人来说都并不轻松,更何况他这样垂垂老矣的老头子呢?
维伦已经活了数万年了,哪怕是在寿命悠久的德莱尼人社会里,先知也堪称绝对的长寿者,被族人称之为“不朽者”,很多人认为先知的存在已经超越了血肉生物的极限,他很可能已经达到了永生之境。
德莱尼人从母星阿古斯的逃亡已经持续了近25000年,而在那之前的数个世纪,维伦和他的兄弟们就在统治着阿古斯,很少有人直到先知的确切年龄,因为和他同一时代的德莱尼人,早就在无情的时光中死去了。
先知穿着一件白色的厚重长袍,那长袍上点缀着红色蓝色的宝石和布条,在他脖子后方有金色的坠饰,这象征着他的先知身份,他的头发早就掉光了,脸上满是皱纹,那是时光在这身体上留下的痕迹,而在他下巴上是白色的胡须,一直延长到他的腹部,还有下巴上的触须,被装饰着金色的圆环。
这一身打扮已经伴随了先生一生,已经成为了他存在的一部分。
而在先知的额头上,有跳动的紫色符文光晕,那是象征德莱尼人领袖和圣光眷顾者的符文,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先知的眼睛...在那双眼的倒影中,你甚至可以看到一片完整的星空...
这是真正的传奇者,用单纯的力量来权衡他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他的存在已经超越了力量本身,虽然先知所拥有的圣光之力,绝对不会比一位纳鲁更弱,但实际上,这位先知很少会使用自己的力量...他是一位彻彻底底的和平主义者。
有人说他懦弱,有人说他不配领导德莱尼人,也有人说他只会像是老鼠一样带着族人到处逃跑,但在长达25000年的流亡生涯中,所有的德莱尼人都对维伦不离不弃,这已经说明了先知在他人民心中的地位...
换句话说,在不了解维伦所承受的一切之前,就贸然对他进行评论,同样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先知和他的过去是这片星空下最复杂的故事,他曾亲眼见过黑暗泰坦萨格拉斯,他亲口拒绝了黑暗泰坦的诱惑,在堕落和灭亡的选择中艰难挽救了自己的种族,仅仅是这份资历,就足以让任何人敬佩。
而此时,先知就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坐在自己的冥想室里,他苍老的手中翻转着一串黑色的念珠,每转动一颗,就有圣光的痕迹在指尖跳动。
在他眼前,是一位老朋友,一位曾经忠诚的德莱尼人,现在的被流放者,那是一位穿着蓝色长袍,将自己的面孔遮挡在其中的破碎者。
“努波顿,我的朋友,听说你们找到了新的信仰?”
先知的眼中闪耀着一抹纯粹的喜悦,他笑呵呵的说:“我早就对你说过,总有希望存在,而恭喜你,你和你的人民终于找到它了。”
“这应该归功于阿卡玛...是他无私的将元素的信仰教授给了我们。”
努波顿的声音和其他的破碎者一样,有些混沌,口齿不清,以及沙哑。
“阿卡玛还建议破碎者联合在一起,他说黑暗神殿的新主人承认了破碎者的地位,他邀请我们前去影月谷开始新生活...但我拒绝了他。”
破碎者虽然曾经是德莱尼人的一员,但在兽人战争中染上了不知名的疫病,让他们的身体发生了扭曲,导致德莱尼人将他们驱逐,那是一抹惨烈的血泪史,因此在十数年之后的现在,不管是德莱尼人,还是破碎者本身,都不认识双方是同胞。
实际上,很多破碎者都很敌视德莱尼人,在最初的艰难时光里,是那些德莱尼人,把他们赶到荒野里和兽人面前等死,而德莱尼人虽然羞愧,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种疫病具有传染性,他们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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