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开了门,嘱咐了快点,用手里的棍子敲了敲不住伸手喊冤的犯人,嚷嚷着让其安静点,便往外面走。
芸娘缩在角落里,身上衣物完好,神情自若,不过面色有些苍白,瞧见张先生进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先生安好,十七的事可是安排妥当了?”
张先生转身,凌十七瘦瘦小小的身子便立在芸娘眼前,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瞬间又掩了去,佯装生气的双手环胸:“瞧瞧,这次惹大麻烦了,倒是来牢里走了一遭。”
张先生识趣的出了狱牢,留两人独处。
凌十七低着头不说话,朝芸娘近了近,拿出食盒,摆了四五样吃食,还有一瓶酒:“芸娘,十七不会做饭,昨晚特意去樊楼买了吃食,都是你爱吃的。”话未说完,眼泪便滴答滴答往下掉,赶紧抹了泪,怕掉进饭菜里。
最后将筷子双手递给芸娘,眼底早已盛满愧意:“芸娘,对不起,十七没想到,会招来这塌天的祸事,对不起。”
芸娘默默接了筷子,牢房顶端有个小小的天窗,今日是雨天,连射进来的光线都是阴沉的,正好投在吃食上。
两人都不说话,芸娘默默的将饭菜全部吃完:“樊楼的饭菜就是好吃。”说罢拿出杯子,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芸娘,张先生求了王上,我过两日便要去边疆了,我定会好好表现,洗了身上的牵连,芸娘,你在锦州好好等我。”
凌十七一直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襟,他不敢看芸娘,怕看到一双冷漠责备的眸子,让自己连道别的勇气都没有。
芸娘伸出手,将凌十七右手腕紧紧牵住,一道淡淡的金光在两人手上连转:“这是生死咒,若你受了伤,我便会第一时间感应到,不管我在哪,离你有多远,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为了我,努力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
此刻凌十七心底的难过才不再压抑,抬头看着芸娘,看到她眸底满满的担心,一直堵着的心才顺畅,扑进芸娘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芸娘不言语,任由凌十七发泄着,等他慢慢便的哽咽,身体不再抽搐,才抬了十七的脸,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擦掉:“凌十七,你哭的样子,真的好丑。”
十七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扭了扭身子,哼唧几声,往芸娘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芸娘,十七这次长了教训,日后定不会这般冒失,定会懂得隐忍,你在锦州好好的,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我只有你了。”
芸娘不说话,只静静抱着凌十七,慢慢晃荡着,像小时候哄十七睡觉一样的姿势。
直到张先生进来催促,两人才分开,凌十七离了怀,盯着芸娘的眼睛,两人不说话,芸娘嘴角带着浅笑,看向凌十七一脸温柔。
凌十七朝地上一跪,郑重磕了三个头,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十七,把七七带着吧,我与它八字不合,烦的很,你带去边疆,也好有个伴。”
“好。”
说罢头也不回出了牢房,眼泪噗噗往下掉,一路哭着回了家,惹得路上的行人不停驻足看着。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20312/497562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