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也是敬重纳哈出是个人物,对招降纳哈出也完全是发自真心的。
因而,给出纳哈出的那些条件也都属全面,纳哈出只要是出于真心归降,基本也没什么可提的条件了。
纳哈出在把乃刺吾,袁朗和吴栓喊到自己大帐,唯一所提要求就是要明军这边遣出医士给他儿子疗伤。
纳哈出并非以权谋私之人,他若为了自己私事真置全部族利益于不顾的话,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在北元覆灭后依旧追随他数十年之久。
归降之事是一早便浸于心底的,只不过借此由头说出来了而已。
但即便如此,治疗好佛家奴惧却成了关键。
即便纳哈出早有归降之意,但若治不好佛家奴惧,归降之事怕是也会横生起不少波澜的。
在纳哈出提出要求之后,乃刺吾也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便道:“兄,那弟便马上回去与冯将军说明此事,请冯将军能尽早把医士遣过来。”
佛家奴惧的伤也着实需尽早治疗,耽搁的越久,治疗的希望也便会越渺茫的。
很快,乃刺吾与袁朗吴栓以最快的时间返回了明军营地。
冯胜听闻乃刺吾带来纳哈出所提要求后,第一时间寻来了陈恪。
军中的那些医者都是经陈恪直接或间接培养起来的,该怎么派人,陈恪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从冯胜口中听闻了纳哈出的要求后,陈恪倒是并未有太多担心。
现如今,军中治疗那些战伤的医者经过这么久的上手磨炼,治疗水平已是越发娴熟了。
纳哈出儿子若只是一个战伤问题,保证很快就能让他生龙活虎。
冯胜说了情况后,陈恪当即便道:“北地医者中谁治疗水平高,那便让谁过去就成了,听这个意思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陈恪说起来或许是能说的头头是道,但若论起操刀水平来,那恐是还真不如军中的那些一这儿。
询问了陈恪没什么其他需要叮嘱的地方后,冯胜当即寻来了军中最好的医者。
判定谁是最好医者的标准是由下面兵丁说了算了。
没用多久,经冯胜遣出之人的打听,很快便有了结果。
此人正是太医院的前院使蒋宜年。
因倒卖宫中稀有药品,蒋宜年被牵连发配了北地。
此事虽并非存在一朝一夕之事,但谁让案发之时是在蒋宜年身为院使之时呢。
按老朱以往的手段来看,蒋宜年这个情况,少不了是要落一个身首异处的。
蒋宜年能落得一个发配也算是烧高香了。
说实话,见到蒋宜年,陈恪还是有些诧异的。
在太医院认识蒋宜年之时,蒋宜年医术并不怎么好,唯一出色之处也就是搞一搞官僚那一套罢了。
见到陈恪,蒋宜年难免有些唏嘘。
人活一世,谁都不知道自个儿的明天将会如何,蒋宜年他怕打死都没想到,陈恪有朝一日会顶替他做了院使不说,双方竟还会有再见之时。
感叹之余,蒋宜年终还是与陈恪见了礼。
见礼过后,也没再多言。
现在的蒋宜年位卑言轻,根本没什么值得多说的。
不过,就但从这点上来看,蒋宜年还真就改变了不少的。
以前的蒋宜年医术不怎样,溜须逢迎的手段可是玩的很溜。
找来了蒋宜年,冯胜第一时间便与之介绍了找他来的目的。
听闻此,蒋宜年也知此事的利与弊。
做好了此事,蒋宜年说不准就能够调回京师,重新回太医院了。
可若是搞砸了此事,蒋宜年怕是连离开纳哈出营地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事勉强不来,情愿做即便医术差些也能发挥出最大优势来,可若不情愿做的话,怕是有医术也难发挥出巨大潜力来,所以说,到底去与不去,还得是蒋医者自己考虑的。”
冯胜说明了事情的缘由,陈恪则给了蒋宜年选择的机会。
道理的确就是那个道理,若蒋宜年真不愿意去,还真就没人能勉强了他。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万一因强制让蒋宜年去的出个什么差错,那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经蒋宜年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给出了一个答案,道:“行,我去,能让纳哈出归降,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外,也可让将士少些兵戈之苦,倒也是个好事。”
话是这么说,但蒋宜年枕着鞥所求的是什么谁都知晓。
若蒋宜年真的如他所言那般大公无私,又岂会因为此事开率那么长时间。
为了鼓励蒋宜年更好生给纳哈出儿子治病,陈恪也是持着鼓励态度,道:“蒋医者尽管放心,若能治好纳哈出儿子的伤,纳哈出归降之事一旦促成,冯将军自会与陛下为蒋院使报首功的。”
能得首功,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听闻陈恪出言,蒋宜年笑得是眉开眼笑的,并多次与陈恪和冯胜道谢。
冯胜领兵这么多年,当然是谁的功绩就是谁的,不会贪墨了的,在陈恪出言后,也是出言表示着自己内心想法。
不管怎么说,冯胜作为军中主将,说话那还是有风的。
有了冯胜开口,此事的可信度可就多了很多。
没用多久,袁朗和吴栓护送着蒋宜年重新出现在了纳哈出的地盘上。
纳哈出提出了想给他儿子治伤的要求,总归是先得等伤治的有了些结果才好再与纳哈出商量之后的归降之事。
佛家奴惧的伤势是挺重,但在蒋宜年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只在瞧过伤势后,便当场表示自己是有治疗信心的。
蒋宜年能够治好那当然是最好的了,纳哈出担心的是明人若是治不好他儿子的伤,那归降之事又该怎么发展。
蒋宜年瞧过伤势后,便当即把纳哈出请了出去。
毕竟手术若被亲眷看到,那可犹如心里滴血似的。
实则这个手术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已经成熟了不少,对于患者来讲痛苦也少很多了。
纳哈出被清楚后,一直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蒋宜年才终于擦着汗开了门。
出来后,还未等纳哈出询问,便主动道:“该做手术的地方走做了,接下来便需养着了。”
刚做完手术的一时半会也瞧不出什么结果来。
纳哈出进去瞧了半晌,总感觉自家儿子的情况不仅没什么好转,反倒是比之前的还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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