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竟然对梁晋这个新晋小捕快如此重视,牛平安是有些震惊的。
不仅仅是他,相信在场大多数捕快,甚至南郊来的那些捕头捕快,也不会不觉得震惊。
毕竟只是个新人而已,就算曾经学过些刑罚律例,也没有多少经验。就算曾经撞破过元宵夜一案,又岂能回回如此?
但接下来王捕头的一句话,就让众捕快莫名其妙的心情落了下来。
刚刚说话的时候,长安街和南郊那些有嫌疑的捕头捕快,就都已经被王捕头安排到了一边,避免说话被听见。这时候王捕头便看向众人。
“小梁,还有老牛,你们这些所有人,都好好看看,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发现,都说一说。”
果然,就知道,王捕头岂会如此重视一个小捕快?
众人纷纷献言献策,有的说还需要再看看,有的道把看守捕快分开来,再好好问一问,还有人表示都是同僚,要注意技巧分寸,别伤了和气,也有的说要查阅魔门档案,说不定真有实力高强善于潜行的修行者动手。
王捕头倒也干脆,让他们各自去按各自的法子试试。众捕快便纷纷散开。
牛平安也是有思路的。和大多数捕快一样,他的重心放在那些看守者身上。他和几个执同样思路的人聚在了一起,整理了个询问提纲,准备各自分开那些被怀疑对象,进行查问。
做好这一切准备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梁晋皱着眉头,正在那两个木梁和一个木板处徘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木珠把玩。
对那木珠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衙门里每个人思考时,有每个人的习惯,有人喜欢吸旱烟、有人喜欢揪头发、有人喜欢刮鼻子、有人喜欢敲桌子,这都很正常。
牛平安甚至见人想东西时挠裆抠腚的,都不稀奇。梁晋不过是把玩个木珠而已,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他想了想,走到了梁晋旁边,拍了拍梁晋的肩膀:“怎么,梁兄弟,觉得这里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梁晋转眼看了看牛平安,微笑道:“一时看不出来,得再看看。”
牛平安笑了起来:“此处细节王捕头都看过了,也没看出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你再看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要白费力气了。”
他出言并非嘲讽,倒是在好心提醒。毕竟也是同僚,而且刚刚一路同来,闲谈两句,他觉得这个小兄弟还是不错的,谦逊和善,也够听话。
所以他才说道:“要不要跟我过来,一起审问审问人?这事儿说也简单,但到底也还是有些细节和技巧的,你跟着看一看听一听学一学,没什么坏处。”
“好的牛哥。我等等过去。”
梁晋笑了一笑,又说道,“我还想再看看。”
这小子,倒是挺执拗。
不过执拗是好事。执拗代表自信,不自信哪能坚定思路,一往无前去破案?
牛平安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王捕头。说这小子脑子活泛,那他就肯定有潜力,如今欠缺的只是经验。具备这样的素质,没什么不好的。
“一会儿你自己过来。”
牛平安鼓励地拍拍梁晋的肩膀,自去了被看守的捕快捕头那边,与其他捕快分了工,领了一个南郊的捕头,到一旁查问。
不过询问的提纲已经列好,询问双方又都是久经战阵的捕头捕快,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问起问题来,也不过是按部就班,只希望从不同人之间的信息里发现线索、拼凑事实,没有什么可花哨的。
因此牛平安找南郊捕头审问时,也没有花多少精力。他得以有余力去关注其他事情,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梁晋身上。
这个很得陆总捕看中的小子还在把玩自己手里的那个木珠,俯下身去,把现场看得极为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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