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育院在东南郊,从天府机场到杨阿姨家的路上,出机场后直接去那。一到地方,辛生明就心说不好,一个占地十多亩的大院子,簇新的院门右侧簇新的牌子上写着“荣氏育儿(国际)研究院”。“荣育院”三字竟然是简称,怎么不简称“荣国院”呢?还以为跟荣军院有什么关联呢。没想负责人笑咪咪地说:“我们用这简称就是为了傍名牌,人家荣军院是知名文化遗产来着,如非必要,我们对外只用简称不用全称。”
负责人的坦诚,几乎打断辛生明所有的计划,觉得还是不要心存幻想,照姐姐小时候的建议,尽早让自己足够优秀吧。
往里走着,辛生明不经意地问:“院里现在有几个孩子?”
负责人说:“机构组建不久,目前只有小九一个孩子。”
竟然只有一个孩子!辛生明心中又生起了希望,难不成真是专门给小九设立的?等他把小九带走,这个荣育院马上换块牌子另作他用。有些急切地问道:“现在你们这里有多少人?”
“各类工作人员三百多,还有十来期参加培训的人员,也是三百多。说是研究院,近期能带来利润的主要是培训,对外业务暂时以培训为主,托管孩子的业务目前只做公益。咱们是商人,商人重利嘛,不赚钱的活当然越少越好,如果小九不是烈士遗孤,我们都不会接。”负责人笑得更坦然。
这个表面实诚的人比狐狸还狡猾,辛生明彻底泄气。就算还有漏洞可钻,三百多个工作人员盯他一个,他化身蚂蚁都没用。
辛生明没想到的是,小九竟然一点都不认生,至少对他一见如故。发觉有人进屋,正追着个皮球爬的小娃马上转过身,看一眼后蹭蹭蹭地向辛生明爬来,扯着他的裤腿要抱抱。抱起小九,辛生明的心情前所未有,这种感觉不好形容,用“血脉相连”不恰当,也许是终于找到亲人吧。就是这样,小九就是跟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就是亲人!
接下来几天,辛生明都是早出晚归,到荣育院跟小九培养感情,同时向专业的保育员学习怎么照顾小孩子。冲奶粉做辅食,换尿布换衣服,擦屁股洗澡哄睡觉……学得太投入,晚上回家还要加班加点打造婴儿车,把找漏洞寻线索的事抛到了脑后。
小九本来还不会说话,只会简单的“哦哦哦”,第二天中午,突然叫出一声“哥”,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模糊,可能觉得好玩一直叫着,越叫越清晰,最后连成了“哥哥”。听到这“哥哥”,从小异常沉稳的辛生明人生第一次泪如泉涌,更加坚信小九就是他的亲人。然后小九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话,第四天就能跟辛生明进行简单的互动交流了。
第五天,所有的保育员都说辛生明已经出师了,某些方面甚至青出于蓝。第六天上午,辛生明就跟荣育院办了交接,带着相关手续准备返程。
辛生明掐着小九的生物钟选择航班,提前做了规划。飞机上人不多,经济舱不到四分之一人,头等舱乘客只有辛生明和小九。盛棠是乘务长,很闲,其他没啥事的空姐也以帮着照顾小九为由凑过来,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发现辛生明精神头不太足,听说他这些天都在练习带妹妹,所有的空姐都笑了。让个大男孩照顾刚满周岁的小女婴,太难为人了,都说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小九交给她们。
大姐姐小姐姐们看起来很专业也很用心,辛生明也就不跟她们客气,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开始犯迷糊——这是他翻到的最后一帧记忆。
想到这,辛生明忍不住俯下身贴了贴小九的脸。
回到放箱子的地方,拿出个铃铛挂在扶手上给小九玩,等她的注意力被铃铛吸引,辛生明正准备再研究下手机,听到远处传来雷鸣般的声音,仔细分辨,好像是许多锤子连续砸地。转头望去,平原的西边扬起一阵烟尘,烟尘前面是一片小红点。
有刚才遇见盛棠的经验,辛生明意识到来了个马队,看那规模,得有多少马啊。看来附近有个马场,而且盛棠的面子够大,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拉出这么大的队伍。如果那样的话,等会要认真问下盛棠嫁给什么人了,只是个普通的职业经理人可不行。怕小九等会被吓住,辛生明赶紧把她抱在怀里。
随着马队越来越近,辛生明看到马队中间有个车厢,两个多马身长,外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原以为是辆改造的房车,等更近点才发现是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这马车四个轮?华国历史上的马车都是两轮的,盛棠演的是架空剧?
整个马队有五百多匹马,每排十匹五十多排,而且全都是卖相极佳的高头大马。跑得虽快,队形却丝毫不乱,横平竖直成一个整体。更让辛生明感到不可思议的,骑士好像都是女的,而且穿着一水的红色披风,里面是明晃晃的鱼鳞甲,马背上弓、箭、马刀一应俱全。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兵营吧,这年头世界上还有骑兵营,而且全都是女兵?
马队沿着大路前进,到了辛生明的位置转向,同时变换队形,每边五骑从中间分开,远远地绕着辛生明把他围起来。一个原先单骑在马车前面,穿着与众不同的金色盔甲的女骑士直直地向辛生明而来,到近前勒马跳下,在辛生明的目瞪口呆中不亢不卑地抱拳说道:“李平阳见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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