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上苍有好生之德,没有把他们逼上绝路。
景栗一口气展开五幅画,终于把三幅宝贝古画找齐,她和独教授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
独教授兴奋欢呼:“菩萨保佑,如来庇护,玉帝施恩,王母关照,我肯定还能再活五百年!”
景栗也想载歌载舞嗨一场,但是一抬眼,却发现周围的警探都在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
在众人眼中,她的的确确不正常,家被毁成了这个鬼样子,前一刻说瘫就瘫,后一刻因为几幅画就恢复元气,没完没了地傻笑,活脱脱像是地主家缺心眼的傻白甜。
景栗意识到了失误,立马一秒进入状态,继续扮演“李福尔”这一角色。
在魂穿的世界,没有导演喊action,解怨使者必须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沉浸在所扮演的人物之中,工作压力非同一般的大。
景栗凭借智慧和演技挽回局面,把刚刚的狂喜解释为劫后余生的庆幸,眼波一转,便有了三分悲情的感伤——
“这些画全都是我爷爷生前的挚爱,比我家的房子更为重要,我曾经对爷爷和父亲发过誓,必会竭尽全力保存好画卷,画在我在,画亡我亡!”
见她讲的情真意切,似乎即将哽咽流泪,一群大老爷们儿探员不便过多追问,纷纷客套地地劝慰。
危机顺利解除,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分局负责人陆洲简述基本案情——
“盗匪把能砸的地方都砸了,从我们搜查的情况来看,这伙人不像是普通的小偷或强盗,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威慑与警告,因为李家看似一片狼藉,可是一些贵重物品都还在,卧室的地上甚至散落着几件被踩坏的首饰,这些东西我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李探员你之后可以清点一下。”
林摩斯认定此事是毛正所为,担心这个无耻的人渣会施压阻挠分局对盗窃案的调查,于是说道:“谢谢陆科长,这个案子由我来接手,明天会安排人把交接文件送到你的办公室。”
陆洲已察觉此案不简单,能移交出去自然是最好,欣然点头,并把下属的现记录本递上——
“这是我们勘察现场时所做的记录,如果林探长需要了解其他细节,随时可以联系我,另外…那个…”
林摩斯和李福尔的关系同行都清楚,陆洲做事一向周全,犹豫片刻之后问道:“需要我的人留下帮李探员收拾整理吗?”
“不用不用,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景栗谢绝好意,房子连窗户都被砸的稀碎,短期肯定是住不了,而且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要是毛正的人再来闹一回,虽然她保得住命,但不一定保得住清白。
她要守护的,不止是自己的魂灵,还有苦主李福尔的躯体,瘦弱的肩膀上担着两份沉甸甸的责任,委实不容易。
分局的警员收队,林摩斯和陆洲低声交流了大约五分钟,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对于他们谈论的内容,景栗很好奇,可又不好太靠近,努力竖起耳朵,但什么都听不到。
肖然走到她身旁,问道:“福尔姐姐,这里今晚肯定是没法住了,你家还有其他的房子吗?”
“年轻人,你看我像土豪吗?”景栗瞥了他一眼——
“这里可是魔都,房价高高飘在云端上,普通人即便有购房资格,买房都得三代供,哪里还有余力买二套房?”
高房价是劳苦大众心中最大的痛,她一时思路飞飘,不留神就讲出了超越时代的吐槽。
“魔都?…购房资格?…三代供?…”肖然一脸懵逼:“福尔姐姐,你在讲什么胡话,是不是受刺激太严重,脑子瓦特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你脑壳里都发洪水了,还好意思说别人…”景栗怼人的功力不弱,不过想到小表弟命不久矣,便不忍心过于毒舌,大发慈悲放了他一马,没有继续讲下去。
“我可以找个宾馆将就住几天。”景栗看得开,反正任务期限短,魔都那么大,何愁找不到栖身之处。
她盯着茶几上的几样首饰和两块手表,脑中叮地响了一声,开始琢磨一件事——
李福尔的积蓄如果没有被盗匪抢走,她完全可以使用,假如数额较大,那她就可以体验一回民国五星级酒店的奢华享受,算是在魂穿出差之中为自己谋一把福利。
世间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钱却没花了,景栗将替李福尔了却这一遗憾。
林摩斯走来,并不认同她的打算:“宾馆和旅馆客多人杂,毛正若是还想找你的麻烦,会更好下手。”
他所言不无道理,景栗不禁犯了难:“那我…临时租个房子吗?”
她不知道民国有没有拎包入住的精装修公寓,也不清楚这个没有网络的年代是通过什么途径寻找待租房源的,不由得犯了头疼。
“等等…”肖然从他们对话中听出端倪——
“表哥你所说的毛正,是重案一组的探长毛正吗?难道是他派人砸了福尔姐姐的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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