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萧玄斓睁开双目。惊坐而起,浑身冷汗涔涔。忙是下了床,仰颈将那桌上的一杯凉水灌入肚中。透心冰凉带来的悚然到底还是换来了他混沌脑海的一丝清明,少年从新坐到了床榻上,回想起这几日总会梦到的那腾天的神龙,不由得无奈苦笑。
“可能是最近累着了吧!”萧玄斓提了提那酸痛的双臂,嘴角微微抽动,却倔强着不喊一声疼。澄澈得如同琥珀般的眼眸滚动着火热,眼底划过不应是少年便有的坚毅。
“醒了?”此时,一道身影推门而入,捧着坛浊酒,醉醺醺地瘫坐到了离床榻不远处的椅子上。
那男人满脸的沧桑,凌乱斑白的头发也随意地披散着。双眸空洞无神,满是褶子的大手胡乱地揉着生疼的脑袋。渐渐地,便趴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对此,萧玄斓只有无声的叹息。默默地收起桌上的酒坛,临出门前还不忘回眸深深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那是他父亲,萧辰。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内敛锋芒的双眸是多么的动人心魄。可这一切,都随着他爱妻的陨落而陡然改变了...
萧玄斓记得,那是十几年前的傍晚。那时他们家还住在灵域中州的宗派内族,在他父亲萧辰回族时,族人们是多么的热情。但他们的热情,却是被萧辰周身的死寂与肃穆给浇灭了。
第一个看出萧辰端倪的,是他父亲,萧玄斓的祖父,萧枫。老爷子将萧辰召见的不久后,萧辰便领着萧玄斓离开了宗派,离开了中州。
萧玄斓多次想要问起那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可他父亲却日日宿醉,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连修炼也从未指导过他。
但这也造就了萧玄斓的倔强性格,父亲越不说,他越要去查明十几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父亲既然不指导,那他便自己修炼元气,修炼到足以去闯荡灵域,去查明一切!
……
晨曦的阳光再度破晓,透过那缥缈的云层,倾撒在那广袤秀丽的后山之上。那儿树木矗立,小溪潺潺。偶有清风徐来,带动树木枝叶的微微摇曳,发出细微响动。
嘭嘭嘭!
霎那间,林间的静谧被打破。拳击木桩的声音自其内传荡而出,惊飞了不少鸟雀。依旧是每日到此的那个少年,他每一拳力道饱满,每一拳下去,木桩都是微微颤动乃至凹陷而入,其上甚至还残留着少年拳头上的血迹。
阳光照耀倒他那稚气还未褪尽的隽朗面容,映照出他那倔强而发自内心的笑意。看着手上的伤痕,他不仅未有心生退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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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更是愈发滚动着火热。
嘭嘭嘭!
又是对木桩的一顿拳掌交加。这一次,他力道更是饱满,拳路掌法亦是愈发连贯有序。
待得汗水将他整片后背浸湿,少年方才满足地舒了一口气,旋即收拳而立。
他是急于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但同时他也明白要循序渐进的道理。如果一味埋头苦修,到头来很容易伤了身子,动了根基。
“玄斓哥...”萧玄斓顺着那清悦之音回眸,便见一道蝴蝶般的身影朝着自己这处轻快掠来。不多时,小女孩儿便俏立在他面前。
但见那女孩儿身着一袭白衣,银色秀发披散在单薄双肩。五官姣好,面容清丽。那双忽闪忽闪的秋水眸子就似星辰般璀璨动人,白皙中透着粉嫩的皮肤更是如同陶瓷一般。
女孩名叫萧若雪,姓萧,同时也称萧玄斓一声哥哥。但其实二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她只是多年前萧母在荒僻山村捡到的遗孤,由于生得实在令人疼惜,故而被萧家当做亲生女儿般养着。在十几年前,萧辰和萧玄斓离开中州宗派时也把她带走了。
“哥哥,你又把手给弄得伤痕累累的了.....”萧若雪嘟着小嘴,略微心疼地给萧玄斓包扎着那累累的伤口,道:“爹知道的话铁定又会生气了。”
“爹若生气了还好,如今我已是没见过他做除喝酒外其他的事情了。就连生气也....”
萧玄斓说着说着,眼前便逐渐变得朦胧。他是多么想父亲放下手中的酒坛,教他修炼也好,臭骂他几句也罢。甚至...甚至连打他,他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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