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马车外和煦的春风,温暖的天气,张九阳心情也是大为雀跃,说实话,自从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张九阳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的这般放松一下自己。
而随着心情的惬意,张九阳一时兴起,口中忍不住吟诵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这首词的大概意思,是在描绘一位少年多么的唇红齿白,年少英挺,因此而惹得目睹他容貌的少女心中疯狂热爱。
但是,这样的词句,落在同乘一辆马车的和韵薇耳朵里,却是很是陌生,因为这样的词句,和韵薇平素也喜欢诗词,却也未曾听过。
皱眉苦思了片刻,和韵薇确定这词句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于是便开口说道:“张九阳,你这诗中,吟的是谁家少年呢,这般风流倜傥?”
这般发问之后,和韵薇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吟的莫不就是你张九阳吧。”
张九阳闻言,顿时摸了摸脑袋,笑道:“当然不是,我张九阳这样的凡夫俗子,哪里比得上词中所吟这般少年风流,只是今天比较高兴,所以兴致一起,随口吟诵一首而已。”
和韵薇听了张九阳这话,美目之中闪了一闪,便是问道:“是吗?比较高兴,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竟然让得你张九阳高兴至此?”
张九阳此刻本就心情惬意,心神十分放松,也因此胆子也较之寻常,大了不少,闻言,下意识地便就脱口而出:“自然是因为受和大小姐之邀,与和大小姐同游啊。”
张九阳此话一出,顿时自己都吃了一惊,这话有点直白,而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那般开放,自己这话好像有点太过于大胆了些。
而那与张九阳同乘的和韵薇听了张九阳这句下意识的话语,初时心中很是欢喜,继而便是羞赧爬上心头,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岂非气人之极,今日出游,竟然还是自己一个女子,主动前去邀请的他,因此又心中更是大为羞涩,而此刻,这家伙竟然还厚颜无耻地当着自己的面,说了出来,和韵薇和大小姐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是又羞又怒,当即便是抬起修长秀腿,“嘭”地一声将身旁的张九阳,踢成了滚地葫芦,一路滚到了马车的另一头去。
然后,踢完这一脚的和大小姐,便是当即娇哼了一声,抱着双手,把脸撇向一边,不再去看那滚到一边的张九阳,只留下一个美好的背影,完美无匹,而马车的另一头,爬起来的张九阳,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便是窝在哪马车角落里,一个人挠着脑袋嘿嘿讪笑不已。
然后,和府的马车便是转出城门,与纪若昀等人汇合,一同朝着城外十几里远的九曲江而去。
来到九曲江前,两家人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驻营,待得营地搭建好了之后,和府与纪府的护卫,便是四散开来,开始执行起了自家的防卫任务。
而从这处地势较高的江岸上看去,九曲江美丽的春色,尽归眼底,碧绿如玉的九曲江曲折蜿蜒,流淌在两岸群山之间,而广源城百姓惯常选择宴游的这一段江面,则是地势较为平坦且山岭较少,水面宽广,视野开阔,实在是一处绝佳的宴游好去处。
而张九阳等人,现在选择的这一处,则更是地势之中的绝佳,这一处地势高于江岸之上其他地势,一眼望去,景色尽入眼帘,俨然如同尽收山川之形胜,然后再去观那一江春水,那两岸春景,顿时便觉心中无限豁达。
两家营地搭建完毕之后,和韵薇与阿依古丽两人,便是携手踏春赏玩去了,而纪若昀与张九阳两人,则是被扔到了一边,仿佛这一次的踏春,邀请他们出来,就是摆设一样。
对于张九阳和纪若昀来说,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人都有怕老婆的嫌疑,纪若昀虽然武功高得爆炸,但是对阿依古丽,那是言听计从,宠爱无比,这使得原先的广源城第一天不怕地不怕的官二代,终于有了掌住他缰绳的人。
而至于张九阳嘛,虽然现在还没有老婆,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凭他张九阳那广播体操之下训练出来的身体,又如何能是武艺惊人的和韵薇和大小姐的一合之将,再加上和大小姐除了功夫不俗之外,手段更是不俗,因此,张九阳虽然如今还是光棍一条,但似乎他那怕老婆的特质,已经显现无余了。
和韵薇两位女子,这一日玩得很是高兴,虽然张九阳与纪若昀两人,总是吊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谈天说地,并没有与她们一道赏玩,但就是如此,和韵薇与阿依古丽心里,却是十分安稳,因为,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就在身侧。
傍晚,斜阳落山,瑰丽的晚霞洒满九曲江江面,张九阳与和韵薇两人靠在一起看夕阳,而纪若昀,则是十分自觉地找他自己的老婆去了。
火红色的夕阳,斜射在江岸与眼前的山川河道之上,江面之上,波光粼粼,红鳞绚丽,美不胜收。
在这般绝美的景色面前,张九阳与和韵薇,两人尽都没有说话,此刻无声的沉默,以及彼此的心跳声,便胜过所有的言语。
入夜,和韵薇的帐篷,在用完晚饭之后,和韵薇便是把张九阳赶了出来,原因是,和大小姐说,是该要睡觉的时间了,而你就给本大小姐守在帐篷外吧。
张九阳闻言,笑呵呵地退出了帐篷,然后就在和韵薇的帐篷边上,寻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帐篷内,佳人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已经睡下了。
张九阳脸上微微笑了笑,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月光映照下的九曲江面,江面之上,隐隐有淡淡波光,那是只有在有月光的夜里,才能看到的景色。
然后,张九阳便是仰起了头,他的目光,看向了天幕上的满天星斗。
眼前的这片繁星密布的天幕,也是与地球之上,那座小山村里,自己从小长大的那处老旧房子之上的天空,是一样的吗。
夜色深深,夜空辽阔,张九阳看得入神,思绪已经远飞千里万里,飞向了那个他不知方位距离的故乡。
突然,身旁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和韵薇不知何时,坐到了张九阳的身旁,口中温柔说道:“在想什么呢?”
张九阳闻言,微微笑了笑,“想家了,想我妈了。”
和韵薇听了张九阳这话,顿时脸上满是好奇,“你的家,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眨了眨眼皮,张九阳沉默了半晌,然后看着那辽阔无尽的天空,方才缓缓说道:“我的家吗,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这一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了。”
和韵薇听了这话,看着身旁这个此刻满身寂寥惆怅,心里充满酸楚的男子,心中没来由也是一酸。
于是她缓缓开口,把螓首轻轻靠在了张九阳的肩膀之上,轻轻地说道:“不管有多远,我相信总有一天,你总会找到回家的路。”
张九阳闻言,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笑道:“夜色这么凉,你怎么出来了?”
和韵薇闻言,微笑着,仿佛是吐露着她心里最深心处的话语,“睡不着,这便就出来陪你了呗。”
“睡不着?”张九阳闻言,心中却是升起了一种想要捉弄一下和大小姐的冲动,于是便是说道:“是因为我守在外面,所以你不放心吗?”
和韵薇闻言,抬了抬好看的眼皮,然后笑嘻嘻地说道:“你能做什么,我和韵薇再借你张九阳一个胆子,你也决计是不敢把本小姐怎么样的。”
张九阳闻言,顿时间大窘不已,和韵薇这是真话,自己守在帐篷之外,还真没有多少想法,帐篷内的佳人是美丽不可方物,但是武力值也高得可怕。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对于一点恋爱经历都没有过的张九阳来说,面对着和韵薇这样的绝色大美人,他是一点亵渎的想法都升不起来的。
在张九阳的心里,和韵薇那美丽的身影,那绝美的笑颜,他都无比珍惜,对他来说,并如世上之最为无价宝一般珍贵。
苦笑了半晌,张九阳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便是说道:“好吧,那是因为什么?”
和韵薇闻言,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声,“真是个木头。”然后便是接着说道:“君在帐外受着夜风吹拂,我又于心何忍,一个人躲在帐内。”
张九阳闻言,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紧张,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这就是所爱之人亲口在耳边述说情意时的感觉吗?张九阳一时间有些脑袋空白,手足无措。
半晌之后,张九阳方才稳住心神,开口说道:“和大小姐,为何以拳拳心意待张九阳如此这般。”
和韵薇闻言,轻轻挪动了一下张九阳肩膀上的螓首,然后口中低低地说道:“韵薇此生,已然认定了非君莫属,不如此待君,又将如何呢?”
和韵薇的这番话,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落在张九阳的耳朵里,却如雷霆一般炸响,霎时间让得张九阳如同傻了一般,直挺挺地坐在哪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地球之上,那个曾经的张九阳,身无所长,头脑愚笨,何曾有过女孩对他这般吐露心迹,没有嘲讽上他一句“土包子”,“死远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而此刻,身旁这个地位非凡,容貌绝美,才能出众的美丽女子,竟然就这般告诉自己,张九阳,你就是我这一生,认定了的人。
张九阳此刻心中,万般的震撼,万般的始料未及,以和韵薇的骄傲,以她那远超常人的眼光,自己这般相貌平平的模样,这般一无所有的身世,竟然能够有幸成为,佳人选中的托付一生之人。
何其幸哉,张九阳嘴角,淡淡浮起了一丝微笑,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说道:“和大小姐,张九阳此生,纵是粉身碎骨,也断然不负佳人。”
身旁,没有回音传来,张九阳转头看去,和韵薇螓首依靠在张九阳肩膀之上,已然沉沉睡去。
张九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轻轻撩起佳人耳侧的发丝,将之捋到佳人的耳后,然后,轻轻地脱下自己的外袍,轻手轻脚地将之盖在了和韵薇美好的娇躯之上。
然后,张九阳伸出手,将和韵薇熟睡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而和韵薇,在张九阳的怀里,舒适地调整了一下睡姿,接着便是继续睡去。
月光下,江岸一侧,张九阳怀中拥抱着和韵薇,听着耳边呼呼不已的夜风,心中一片宁静。
是夜,张九阳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稍有动作,便是将怀中的佳人惊醒,如此,一直静坐,直到东方天幕,渐渐露出一片鱼肚白。
晨曦洒满千山万壑的时候,张九阳怀中的佳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和韵薇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春光,依旧如昨日那般明媚,昨夜熟悉的温暖的气息,似乎依旧萦绕在她身体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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