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不断闪烁的七彩灯光,耸入云霄的大风车在海风的鼓动下不断转动着,沙滩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自然而然喷涌而出的喜悦,让申趵不禁加大了分贝对武宁儿喊道:“你知道到海边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武宁儿一手抓着自己的裙角,一手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摇了摇头;
申趵看到武宁儿摇头,嘿嘿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对武宁儿说道:“你学我!”双手微张,架在自己的嘴唇上,当做一个小型喇叭,吸足了气,大喊:“啊……”
看着周边的人越来越稀少,武宁儿在申趵的鼓动下,对着远处不断徐徐而来的海浪大喊出声:“喂……”
两人对着大海漆黑的深处胡乱喊了一通,周围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瞬间,整个海面上热闹了起来,“啊哦喂呼……”各种招呼声不断……
“怎样?是不是心里舒坦了很多?”申趵笑眯眯地看着刚刚从嘴边挪开双手的武宁儿。
他知道我心情不好吗?
武宁儿很讶异,脸微红,自己从没告诉过申趵那煎熬的三个月,自己今天也表现得也很阳光啊!心里不禁给申趵加分:真的是很细心的男人。
“开心了就好,走吧,夜深了,水也凉了,女孩子不要在凉水里呆太久。找个地方,让你好好休息!”申趵望着海岸线上那点点星火,低低说道,在海里走了四五个小时,自己都有点累的。
武宁儿乖巧地点点头,朝之前下海寄存鞋子的地方走去。
到了那一片平整的水泥地,申趵花了10元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武宁儿一瓶“洗洗脚丫子,好穿鞋子。”
也许是夜色太撩人,“脚丫子”那三个字让武宁儿有种自己被申趵当成小孩子一般宠溺的意味,武宁儿都能感觉到自己那沉寂的心,微微加快了速度。
装作若无其事,两个人来到了街上一家看起来比较清爽的宾馆。
“两个人吗?请出示身份证。”胖乎乎的老板娘兼职前台,见惯了附近大学生带着女朋友夜不归宿的情景,把两人也视为附近大学的学生了。
“我没带身份证。”武宁儿面对魁梧的大姐,声音不自觉小了两度。
“姐,我就在瀚云公司上班。这位是我朋友,从市区来的,本来今天就想回去的,错过了末班车,你看看用我身份证给她开个房间可以吗??我不住这边。把她安顿好,我就回公司宿舍。”申趵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钱,一脸真诚地解释着;
“就那个瀚云公司?”老板娘看着眉清目秀的申趵,好感度霍霍往上加;
“嗯嗯,就是隔两条街的瀚云公司,我们公司外地来这边出差的同事不是都经常在您这边落脚嘛!”申趵展开笑容;
“看你这小伙子人挺好的,就破例一回,你安顿好这小姑娘就赶紧走哈!一张身份证只能住一位客人,派出所经常排查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收下钱,一边在入住旅客登记簿上登记了相关信息,一边解释道;
“放心,绝不给姐您添麻烦。”申趵接过自己的身份证和房间钥匙,朝楼梯口走去,一旁做了半天木头人的武宁儿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开门一看,一张低矮的大床,一个简陋的床头柜,一张简易的桌上孤零零地放着烧水壶、电视遥控器和一个烟灰缸。
床尾不远处是一扇玻璃门,武宁儿在入门处找到开关,发现卫生间的灯光比较暗淡,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申趵眼尖,抓住了武宁儿这个表情,低声道:“委屈你了。只是这边离公司比较近,相对来说,这家宾馆我比较熟,这还是比较安全的。”
似是而非,点到即止,让武宁儿不禁想起了各种“人为的恶性意外事件”。
“谢谢你。挺好的,我一个人没问题。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武宁儿瞟了眼房间门,示意申趵早点回去休息。
申趵却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笑道“我骗那老板娘的,这都凌晨两点多了,宿舍楼管阿姨早就关门了。这个点我回不去的。你去洗个澡,我休息一下就去网吧过夜。”
武宁儿一听申趵有宿舍不能回,愧疚感油然而生,都怪自己玩得忘记了时间,“对不起,怪我玩得忘头了。”
申趵放松自己躺倒在床上,摆摆手道:“和你没关系啦,我觉得下海挺舒服的,让人身心愉悦,还得谢谢你陪我玩那么久呢!你快去洗澡吧,我保证不进卫生间,不偷窥。你洗好澡,准备休息,我就去网吧。”
申趵越这样说,武宁儿越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加上身上隐隐传来的汗臭味,烧烤味,武宁儿扭捏了半天,转身进了卫生间,故意先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掩盖自己偷偷把卫生间门上锁的声音。
胆战心惊地快速洗了个囫囵澡,武宁儿裹着浴巾出了浴室。发现申趵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一番天人大战后,武宁儿上前推了推申趵;
申趵连忙坐直,修长的手指轻揉自己的太阳穴,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睡着了。我……我……网吧我刚打过电话问了,没位置了。宿舍我现在又回不去,刚给老板娘的钱是最后一百块钱了。所以我能不能晚上在这边睡?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坏事的。你要是真不放心我,那我就只能去外面轧一晚上的马路。”
看着申趵那一脸为难的样子,武宁儿紧紧抓住浴巾裹紧自己,想到申趵沦落到这个境地,有大部分原因都应该归咎在自己身上。
长长地叹了口气,武宁儿低头道:“我信你。”
申趵盯着埋首胸前的武宁儿,声音清朗地给武宁儿再次保证:“你真的放心,我公司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晚上你都知道的,我绝对不是坏人。那你先睡,我也去洗个澡。这海水混合着汗水,确实有点难受。”
申趵越过武宁儿,直接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武宁儿矗了半天,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死在当场,天啊,这自己做得都是什么事呢!!
发了半天呆,武宁儿觉得自己无法裹着一条浴巾面对申趵,更无法面对不知道是不是也只裹着一条浴巾的他,今天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洗了,武宁儿发狂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便直接窜上床,把自己裹着只剩下一个脑袋,闭上眼睛装睡。
没多久,水流声停了,一阵脚步声移动到床的另一边,吧嗒一声,灯一关,装睡的武宁儿发觉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所有的声音格外清晰,自己右手边的床位传来轻微的响动,武宁儿心跳突然加速,忍不住屏住呼吸了。
申趵感觉到武宁儿的紧张,故意靠近武宁儿,笑道:“小丫头,放心,晚上我们都乖乖睡觉。谁都不允许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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