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儿一听申趵要走,急忙拉着他的手,哀求道:“我不想睡医院里,我也想回家。”
申趵将武宁儿的头发别到耳后,像哄小孩子一样:“乖,听医生的话,我明天一大早就过来。”
武宁儿脑袋低垂,不再开口说一句话,沉默地表示她非常不开心。申趵无可奈何地站在一边,看着低着头的武宁儿。
“姑娘,你要真想回家,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这是徐医生最后一次查房,晚上不会再来了,但你明天早上7点前就要到,徐医生7点准点查房。”看着小情侣闹情绪,隔壁床位的阿姨忍不住给武宁儿出谋划策。
听到阿姨这么一说,武宁儿抬起头,给隔壁床的阿姨露露大大的笑脸,甜甜道:“谢谢阿姨。”
说完,武宁儿一骨碌下地,把带来的睡衣和书,加上枕头,伪装成人睡觉的模样,再把围帘拉到头,伪装成嫌弃灯光碍眼,所以闷头大睡的人儿模样。
最后武宁儿蹦蹦跳跳地和申趵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医院。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出租车上,申趵佯装怒道;
武宁儿一把抱着申趵的胳膊,笑道:“医院的床没有家里的被窝暖和,医院的灯太刺眼了,你自己也说的,卫生间水流声那么大,会影响我休息的……”
“你啊!能不能乖一点?”申趵看着这会还能跟自己皮的武宁儿,用食指轻轻弹了下武宁儿的额头;
“摸头杀”“弹指杀”对武宁儿来说那是申趵宠爱自己的一种表现方式,武宁儿丝毫不反感,嘟囔道:“我已经很乖了。”
出租车司机偷偷笑了——这小情侣的感情真好,他却不知道武宁儿心里的那个小人儿泪流不止,明天,她即将背负“杀人”罪名。
第二天,武宁儿刚刚坐到医院的床位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徐医生就带着几个小护士进来查房了。
做完例行询问后,徐医生盯着武宁儿道:“一会护士会拿药给你吃,你要认真听一下护士告诉你的注意事项。”
见武宁儿乖巧地点头,徐医生才又去别的房间巡视。
不一会,护士就递给武宁儿一些小小的药丸,告诉了相关事项后,盯着武宁儿眨巴了下眼睛,笑道:“徐医生可说了哦,今晚你要乖,不可以再偷偷跑回家了。吃了药,乖乖躺床上去吧。等掉下来了,让你男朋友来找我。”
武宁儿瞬间脸红得像苹果一样,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呢!
被当场揭破,武宁儿上了躺厕所后,便乖巧地躺到床上去,不一会,开始就觉得肚子从微痛到刺痛,再到好像肚子被人用大锤锤了一样的疼,武宁儿额头冒汗,咬着嘴唇,因为旁边的阿姨还有她爱人也在,武宁儿突然觉得堕胎是很丢人的事情,自作孽不可活!不能出声,只能扛着。
申趵看到武宁儿疼成那样,有点慌了,问武宁儿要怎么办?
武宁儿示意把围帘拉起来一点,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窘样,太丢人了。
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都无法缓解疼痛,武宁儿示意申趵扶自己下床,自己就蹲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摁着自己的腹部,似乎这样能缓解疼痛。
申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去问过护士了,护士说是正常现象,唯一办法就是忍着,等孩子自己掉出来。
申趵悻悻地回到病房,申趵坐在椅子上,让武宁儿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脸色惨白惨白的武宁儿。
不一会,护士过来,发现武宁儿蹲在地上,就喝令申趵把武宁儿抱到床上去,那样才是正确的方式,不能压迫肚子。
武宁儿一边忍耐着腹痛,一边想象着等下会不会侧漏,会不会大出血,会不会把整个床单弄得血淋淋的,越想越觉得自己躺的姿势不得劲,想再次下车蹲着捂着肚子,被申趵禁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宁儿疼得头发都快发麻了,突然感觉下体有一个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似的,武宁儿瞬间一动不敢动。
看着武宁儿似乎被点穴定住了,申趵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好了吗?”
武宁儿颤抖着说:“我也不知道,我需要去一下厕所,你扶我下床。”
申趵急忙帮忙武宁儿下床,武宁儿低声问道:“帮我看看裤子或床上是不是有血?”
“没有。”申趵检查了一下,安抚武宁儿道。
武宁儿心上的石头稍安,从床头柜里拿了一片卫生巾和一团纸,便以类似企鹅走路那样很滑稽的姿势走进了厕所。
武宁儿进了卫生间,解下裤子,便发现有一小团类似小白鼠一样的小东西躺在卫生巾上面,难道这就是胎儿吗?这就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孩子吗?武宁儿觉得有点好奇,又有点心疼,难受,眼泪不禁满了眼眶。
申趵等了一会,发现卫生间没任何动静,急忙过来拍门;
武宁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上干净的卫生巾,打开门,示意申趵去叫护士或者徐医生。自己则先守着卫生间,不允许别人使用。
申趵急忙跑去护士站,不一会,徐医生跟着申趵来到了病房。申趵自发地回到床位边上,徐医生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武宁儿让徐医生进去看了那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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