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琬站在船头甲板上,呆呆的看着碧清河水出神。
“瞧着这天气,快要下雨了,一会儿起浪,船体会急剧晃动,我若是你此刻便回屋寻个绳索将自己绑在床板上,免受皮肉之痛。”
徐青琬没有理会霍易宸的调侃,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不知何时起,天上已经集聚了一层黑云,像是随时都会压下来似的,让人感觉到不安。
“你不与翁翁下棋,怎得跑甲板上来了?”
霍易宸双手一摊,言道:“徐贤弟突然晕船,好好的棋局被他搅合了。”
晕船?!
徐青琬担心道:“怎得好好的突然晕船,他没事吧?”
“晕得厉害,都吐好几回了,这会儿躺下,怕是起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
徐青琬闻言,连蹦带跳的回了船舱,见到一脸萎靡不振的徐乔安,朝着旁边守护的翁翁道:“大哥不要紧吧,我这里带有薄荷香包可以提神醒脑……”
边说,边掏出一个绣着青竹的香囊,若是仔细看,叶边上面还绣着一个“琬”字。
徐老爷见她活蹦乱跳的,啥事也没有,眼里透着高兴:“出门在外,不比家中,一切从简,你能顾好自己便是,让你大哥歇歇,过两日便好了。”
徐青琬麻溜的点头应是。
中午,暴雨倾下,整只船在河道里飘来荡去。
这是徐青琬第一体会什么叫真正的自不由已,顿时后悔没有听“蒲霖”的话,用绳索将自己绑在床板上。
船体开始晃动时,她并没有大喊大叫,听从船老大的指示,将床上的被褥全裹在身上,倦着一团,为了减少了晃动时撞击力,同时死死抱着固定的床桩,用脚死抵另一根床桩。
乍眼看去,倒是像卡在两床桩之间。
比起还需要人照顾的徐乔安,她的这份冷静和机智的自救法子,让徐老爷刮目相看。
当霍易宸敲打了门框进来时,瞧着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徐青琬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笑,却只能忍着。
“徐伯,您们这边没事吧,我就是担心过来看看,我带的两个下人身手都不错,若您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态度虔敬却又不卑躬,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虚假的敷衍,让人心生好感,难以拒绝。
船体的剧烈晃动,让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徐老爷仍需要被家奴按扶着,才不至于跌到。
“蒲家小哥儿客气,这点事老夫还能自行应付,只是这丫头一回遇上这种事,还望小哥多多照顾才是。”徐老爷心疼的看着没人照顾的三丫头,遂又补充道:“并非老夫有意隐瞒,只是安全才有所隐瞒。”
丫头?!
霍易宸浑身一僵,一直把他当作小子,原来竟是位姑娘?!
顿了顿,他笑道:“徐老伯说笑了,我与乔哥一见如故,他的妹子,在下自当自家妹子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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