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四,这拼玄赌易的法子赚钱终究是要伤根基的,不能看今日的一时运气好,便心里面总是惦记着要靠这种法子发财。”
谢长姝认真的听着白姨娘的教诲,忙不迭的点着头,“是。”
“小四明白,就去那一次,以后都不再去了。”
看见谢长姝的目光虔诚,让白姨娘放心不少,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姨娘给你备好了水,洗洗之后睡吧。”
“好。”
谢长姝不做拒绝。
折腾了一天,也的确是累的极了。
简单的洗了洗身子,谢长姝却觉得睡意全无。
从长宁宫中被看押的奸佞毒妇,到青州不知名的谢家庶女,哪怕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年,可这一切对于谢长姝来说,不过才到一天的功夫。
谢长姝来了之后便是身处在困境之中,一直到了入夜时分才得了安稳。
白天的时候危险一个接着一个,想要活下去便必须要尽全力的去解决,没有功夫思量太多,如今得闲,也便让谢长姝的深思有些恍惚,看着自己这双稚嫩,但却干净纤细的手,谢长姝心里面的感觉有些微妙。
晚风徐徐,尚且有些凉意,窗外皎洁的月光好像一层淡淡的银纱,透过窗户缝隙照耀在房间内。
像是做了个重要的决定一般,谢长姝呆呆的坐在房间中怔神儿了一会之后,房间内便响起了三枚铜板反复落在桌面上的声音,即便是到现在,谢长姝也不明白,为何罗明轩要处心积虑的做了那么多的筹谋,甚至不惜用假死十几年的借口来欺骗自己。
他图什么?
为什么?
生前的谢长姝不过是个谢家不起眼的庶女罢了,甚至可能罗明轩不出现的话,谢长姝只会卑微又平凡的默默死去,她想不到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罗明轩利用和欺骗的地方。
铜板第一次落下,谢长姝只觉得胸口极闷。
铜板第二次落下,谢长姝只觉得心口处血气上涌。
同班第三次落下,谢长姝只觉得口中腥甜。
铜板第四次落下。
扑哧——
谢长姝猛地吐了口鲜血,看着桌面上散落的杂乱无章的铜板,却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
晋阳,皇宫,御书房内。
罗明轩一身淡青色长衫,头发墨黑,背脊挺直,清秀又淡漠的脸庞上,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的化不开的墨。
罗明轩目光深邃,态度平淡中透漏出一股坚决。
“国师,我不学这些可不可以。”
在他的面前,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目光清纯的不含一丝杂念,俗气,只是那张俊美的脸上却是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憨态。
“那些奏折你就帮我看一下吗!”
高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罗明轩,又瞥着自己花梨木案桌上摆放着的那如同小山堆儿一般的奏章,垂头丧气的模样倒是叫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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