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京年将自己个儿裹进了斗篷里,带上了斗篷上的帽子将青丝也都藏了起来,手上握着温热的手炉,这手炉与汤婆子不同,因着里头灌了几块烧红的碳,所以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狐狸皮,生怕手炉烫到了乔京年。
素梅将斗篷拢了拢,好让乔京年整个人都藏进斗篷里。
浮曲阁的门被在前头提着灯笼引路的婢女轻轻推开,这是乔京年第一次踏出浮曲阁的门。
夜里的风带着雪的凉意撞了乔京年一个满怀,从怀里钻出来的风也带着乔京年出了浮曲阁大门往前院儿去的消息朝着夜里的王府后院儿而去。
出了浮曲阁的路,再往前边儿去,那路上的新雪只是被扫到了两边堆着,乔京年脚步一顿,握着手炉的手开始发力,被温热的手炉煨着微微发红的指尖,此时因着用力而开始变得没有血色。
“姑娘?”身侧跟着的素梅见此蹙了眉头轻声唤道。
这一声“姑娘”也阻止了前边儿提着灯笼引路婢女的脚步。
乔京年隐藏在斗篷里的面庞带了些惊惧,她握着手炉,努力的将自己心中的惊惧压下去,勉强的扯出了一丝弧度,用了连自己都能察觉出来颤抖的声音说道:“没事。”
乔京年又抬了脚步往前走去,只是这会儿,明眼人儿都能瞧得出乔京年因着微微颤抖而带着斗篷微微起伏。
“姑娘?”素梅有些担忧的在一旁跟着,只能再一次的唤了声乔京年。
“没关系。”乔京年走了几步,才觉得声线平稳了许多,恐惧感被她一点一点的想要抑制在心底。
兜兜转转,走过了几个走廊,又过了几个弯路,穿过了被雪覆盖的池塘,乔京年远远的就瞧见了不远处的人影攒动。
“姑娘,前头儿就是了。”素梅这会儿才觉得乔京年没有适才一开始的害怕。
乔京年“嗯”了一声,只有被人瞧不真切握着手炉的手一直用力握着手炉,就那么握了一路。
顾问行在乔京年前脚刚出浮曲阁,后脚就得到了信儿,此时远远的瞧见乔京年,等着乔京年到了跟前儿,便忙忙的迎了上去,带着笑意微微弓着腰,含糊了称呼只道:“您来了,九爷在屋里头,您且先等等,奴才替您去通传一声。”
乔京年一听这话,再见一直跟着她的素梅连带着从浮曲阁出来的婢女见了顾问行后都是屈膝行礼,低着头不言语,心中估摸了下此人的身份,便一只手握着手炉,另一只手将连帽摘下露出了脑袋后,也是带着笑意,冲着顾问行行了礼儿道了句:“有劳公公您了。”
连素梅都要低头行礼敬着的人儿,且不管身上究竟是否是缺了一块儿不完整,也不管旁人究竟怎么捧着她敬着她,她都得敬着眼前这位公公,都得低头。
“不敢当不敢当,您可别折煞了奴才,奴才还想着多活几年。”顾问行嘴上说着不敢当的话儿,还顺带着打趣着乔京年,可这脚步却未曾挪动半分,硬生生的是受了乔京年这一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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