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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政的武器

那刚刚捡起的魔兽之爪,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闪耀,放出了光带。

光的斩击一边撕裂街道的大道,一边冲向于十字路口布阵的魔兽自身。

那斩击刺进了魔兽的肋部,迸发出了黑色的血液,撼动了那庞大的身躯。

「成功了吗?!」

「……不,好像没什么效果。」

对约翰的话,维拉冷静地回答。

不仅仅是大小。

那生命力,那利爪,那裹在身上的死亡气息的浓烈程度,全都被提升到和在医院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的高度。

仿佛用自己的力量证明了这个世界才是这魔兽真正的故乡。

周围的警察和沙条绫香都在预想剑士会不会进行追击,但他却仍然握着那巨兽的爪,立于大地之上,用朗朗的声音质问巨兽。

「身为无底之穴守护者的门犬啊!汝若拥有知性则请聆听吾言!而后回答吾!」

「诶?」

「……!?」

绫香发出了呆住的声音,维拉和约翰等警察也瞪大了眼睛,把脸转向了剑士。

剑士不顾周围的情况,以在战场上双将对阵的气势宣告到。

「吾等并非反叛冥界对抗裁决拒绝安息之灵!吾等乃行于正道之中终将步向死亡之生者!若是将吾这英灵之身定为逃离死亡之灵也就罢了!但是!其他人则是毫无疑问的生者!如果汝乃对冥府之王宣誓忠诚之徒,那么就请汝正确地履行你的忠诚如何!」

实在是,太过堂堂正正的姿态。

就连困惑不已的沙条绫香,也会瞬间被那篇演说吸引。

他的举止如此磊落,与在谈论是否要杀害一个少女时、发誓要保护绫香时的态度又是截然不同。

硬要说的话,就和在警车上演讲那时一样。但在这种危机情况下,面对语言不通的巨兽进行演讲,就显得十分异常。

只是由于他那过于凛然的举止,让沙条绫香和警察们产生了「这行为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的错觉。

「────」

刻耳柏洛斯惊讶地凝视着剑士,慢慢地把脸凑近。

「喂,攻击真停了啊。」

「难道说,真通人性?」

约翰等人一边相互小声交流着,一边观察着情况。刻耳柏洛斯把这三张脸凑到剑士边上,吭吭地闻着味道。

即使三张连牛都能一口吞下的庞然巨口逼近,剑士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不久,刻耳柏洛斯蠢动的三个头,各自互相视线交汇──下一个瞬间,那巨体扬起三颗巨大的头同时向天远吠,声音传遍苍穹。

「grrrrrrroooooooaaaaaaa……」

那咆哮的三重奏能让人感受到宛如是在喷出的火焰一般的热量。

绫香不由得畏缩了一下,但她不可思议地并没有想「逃离这里」。

说不定,她出于本能地感知到这一

点。

在这个结界世界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聚集着最多「战斗力」的这个十字路口的这件事。

但是,这并不能消除不安。

不仅如此,看到紧接而来在眼前浮现出的景象的话,会被纯粹的恐惧所吞噬吧。

吼声响起,周围的空间开始颤抖。

然后,街道各处的「影子」配合着震动,开始模糊起来。

没有日照的小巷里,停着的车底下,下水井下蔓延的地下空间。

从各个地方涌出了像黑色的雾霭一样的东西,在十字路口的周围开始形成了由无数的块状物所组成的实体。

不久,它们在数个位置互相缠绕组合,各自作为与已经镇坐于此的刻耳柏洛斯完全相同的存在而显现了出来。

「这是……」

约翰一边抹掉冷汗一边环视着周围。

到刚才为止还是一头的三首巨兽大量增殖,在大楼上和道路的前后镇坐着,完全包围了警察队和理查等人。

就在几分钟前还很安静的街道,瞬间被死亡的气息所包围。

巨兽群并无杀意,只是用湛蓝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这边。

而后,在那些群兽脚边诞生的「影子」再次蠕动,变成新的黑色雾霭,像蝇群一样笼罩在周围。

「……」「……」「……」「……讴」

「……」「…………啊」

「……」「……──」「」「…………」「……」

羽声一样的噪音,在十字路口回荡。

黑色的雾霭配合着那种声音给众人一种仿佛是一群苍蝇的印象,让世界浮现出了更加浓厚的死亡气息。

接下来的瞬间──

噪音变成了具有意义的「声音」,撼动着被包围的人们的耳膜。

「生者」

「对生者你们」

「宣告」

「尔等之身」

「阳间不存」

于是。

「影子」开始在城市中扩散。

如同为了揭开这个世界的真相一般。

又或是,为了向「某人」,掩盖世界的真相一般。

···········

「啊啊,不错啊,开始以不错的感觉混合起来了……」

在离剑士一行人所在的十字路口不远处大厦的屋顶上观察他们的那个人影──变成了少年的身影死徒杰斯塔,以陶醉的表情看着变化中的城市。

「竟然是地狱的看门犬,真是捡了个好东西啊,椿酱的骑兵。」

杰斯塔用稚气未却的语调,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扭曲的笑容,一边用他独有的感知了解了城市的状况。

「……嗯,到那边去了啊,暗杀者的大姐姐。」

感知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暗杀者的魔力,向着位于城市中心的大楼走去,杰斯塔的嘴角令人毛骨悚然地扭曲,他尖锐的犬齿露了出来。

「这是还没放弃希望呢。」

「那,我就再推一把吧。」

···········

结界内的街道缲丘邸

「谁?在哪里?」

就像回答椿的声音一样,从房子的某处传来中性的声音。

(呵呵,你来找找看啊,大小姐。)

就像被那个声音所吸引一样,椿开始在家里啪哒啪嗒地走起来。

(话虽这么说,你要是找不到我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

(现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本应毁灭并溶化于世的我的意识居然又

重新浮现而出,这可不是小事情啊。政……怕不是已经去了黄泉或是仙乡了吧,恐怕认识我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吧?)

那个声音与其说是在跟椿说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地分析着现状。

(不……神代的气息倒也感觉到了不少……在天空中的那是……啊,是作为我等先祖和其他人累计而成的‘守望者的化身吗?另一个是西方的神吗?自然神……不,那个是分身……?从西边的远处的有大量的水的气息迫近,一切都是偶然还是,必然?)

「??」

(这是打算考验我吗?行吧,被人理涂饰的世界啊。虽不完美却也天衣无缝的人世啊,我接受你这个挑战!不要急啊我自己,不要输啊我自己!要像漫漫森罗万象一样优雅才行,让自己像河水潺潺般风雅才好……)

「???嗯,那个……我听不懂呀,对不起。」

‘声音对无法理解意思而歪着脑袋的椿为难地沉默后,继续说道。

(啊,抱歉……我非常困扰,能帮帮我吗?)

「帮忙吗?」

(来捉迷藏吧!只要找的到我的话,就算你赢哦?)

「捉迷藏!」

(准备好,1,2,3,4……好了。找到我了的话,我就给你甜甜的水糖吃,好吧?)

「……嗯!」

一般来说,这是只有可疑至极的人贩子才会说的台词才对。

不管椿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如果换是平常的话,她也应该是会害怕的去叫父母才对,但不知为什么,她听从了那「声音」。

椿依然确信那个声音是「同伴」。

那是一个非常温柔的,能够包容自己的声音。

那就是像,她一直所期望的父母的声音一样。

椿就像是被引导着一样在家中走动着,然后站到了一堵墙前。

「?明明是从这边传来的……」

将声音的主人的「气息」,以声音的形式进行着感知/错觉的椿,在那里困惑地停下了──

(啊,没问题的……就向墙许一个愿吧。就说「请让我过去」。)

「嗯?嗯……」

(没关系,爸爸和妈妈会使用魔术吧?那你也能用。)

「嗯!」

椿用力点头,向着「墙壁」许愿。

「啊……拜托了,芝麻开门!」

默念着这几天里读到的遥远国家的故事里的台词。

椿在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温流。

它在后背上游走。那里是,以前,父亲和母亲一边说着是「实验」一边被做了什么的时候,剧烈的疼痛所奔走过的地方。椿瞬间感到一阵刺痛,但疼痛并没有消失,只是如同柔和的阳光般的温暖在她的身体里悄然涌动一样。

本人并没注意到这是魔术回路的反应。从椿的体内平滑地流出的魔力,被吸入了墙壁之中。

在接下来的瞬间,墙壁像生物一样一面张开嘴,一面朝着地下的楼梯浮现在家中。

「哇……」

在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面前,椿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嗯,您找的到我吗?公主大人?)

椿再次被那个声音引导,慢慢地走下楼梯。

然后,越过那些同样被自动解除的,数个结界后的前方──是更多的书籍和魔术礼装,各种实验器材所充斥的魔术师工房。

「啊……」

椿颤抖了。

──不要。

她记得这个地方。

──这里是。

她一直都是在这个房间的里面「帮忙」的。

──不行,不行。

帮父亲和母亲说的「实验」的「忙」。

疼痛的记忆,再次袭向她的脑。

「啊……」

──不忍着的话,不行。

──不当个好孩子的话,……。

──爸爸和妈妈,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那是,宛如回荡一般。琇書蛧

被在这几天里所体验的,「从儿时起就不停梦想到的幸福时光的经历」所冲刷掉的,遗忘掉的痛苦,在少女的心中复苏。

在被如同大坝溃堤一般地满溢而出着负面的记忆和感情,眼睛被泪水吞没的椿面前──

「嗨。」

声音响起。

那声音回荡在被过去的创伤吞没的房间里。

只是一句话。

就让,椿心中充满的恐惧化为了泡影。

就在刚才,这个声音只在椿的脑海中回荡。

但现在不同了。

那清澈的声音清楚地震动着房间里的空气。

「找到了啊,来,给你水糖吧。」

这样说着,递给椿的那只婀娜的手中,是两枚贝壳,里面盛着的是如同蜜一样的东西。

那只手的主人是——美丽的存在。

不分男女的中性外观。

假设椿看到恩奇都的话,也许也会有相似的印象吧。

但是,这个存在与服装朴素的恩奇都不同,那独特的化妆和那鲜艳的红色的服装组成的豪华气质,椿看到的瞬间在想,这个人是哪个国家的王或者女王吗?

「嗯,嗯……您是位很伟大的人吗?」

在那华丽的,同时也太异乎时代的耀眼存在面前,椿禁不住询问到。

听后,丽人回答到。

「很可惜猜错了哦。我伟大的是过去的事,而不是人哦。不对,我一直都存在于与伟大不伟大什么的那些价值观无缘的地方来着……」

「?」

「啊,又说了难以理解的话。对不起。毕竟时隔两千和几百年没和人类说话了。不对,我现在是残响一样的东西啊,所以正确地说也不是……啊啊,我这又说了些让你听不懂的难事!所以才说我性子上和人合不来啊,所以才会让人家的梦也好,水也罢,终究全都被追杀得直至干涸殆尽……!」

美人在房间的角落用戏剧性的动作,哭坐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啊,那个,没事吧?」

忘掉了自己胆怯,椿向着丽人跑去,抚摸着后背。

「谢谢你,人之子啊。你真是好温柔啊。」

恢复了平静的丽人,一边静静地调整呼吸,一边对椿说。

「啊,但是,没必要那么担心我。我只能跟你说一会儿话而已。正因为如此,只是想预先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话虽如此,但我能结缘的只有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的你……」

「世界,的,主人?」

「就是童话故事的主人公……类似于……啊,不行么。这么讲的话‘死之块就会被活性化了啊……」

看着美人苦闷的表情,担心的椿还在一边继续摸着对方的背。

对于这样的小女孩,丽人勉强地露出微笑,指着房间的一角。

「没关系哦,你帮我拿那个就行了。」

看到那指尖所指之物,椿歪了歪脑袋。

椿无法很好地理解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感觉和连环画中出现的弓箭很像。

那是更复杂的形状,在《小红帽》的图画书中出现的,最后打倒狼的猎人也有类似的东西。

「那是被称为‘坠神之弩的东西。以前的伟大的王……不,是王中之王,那个第一次自称是「皇帝」的人类拥有的可怕的武器。」

「武器……用这个打败坏人吗?」

「虽然被打败的是我就是了……按当时人类的价值观来说,应该是的吧。」

丽人把脸从那发光耀人的眼睛上挪开,为了糊弄过去而这样尴尬地回答道。

「嗯,好了。你就带着它吧。只要它在你身边,直到我消失为止的短暂期间内,我都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只要把它搬到外面,作为谢礼我就来实现你的***吧」

「……嗯!」

虽然还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从椿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在说「有着像家人一样感到安心感的不可思议的人,可以为我实现愿望」。

脑海中想起灰姑娘的图画书的故事,椿天真的抱起了那个弩弓──她虽是这么想的,却被那实际比看起来更重的重量所动摇,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哦,危险危险!没有受伤吧?」

「……嗯。」

椿有点难过地说。

虽然想要勉强站起来,但对于同年龄中身体娇小的椿来说,拖着弩弓行走就似乎已经竭尽全力了。

「无法随身携带么……?!……他根本没有设想过人类有多无力吗……政那家伙,为讨伐我安置的礼装也好、装饰也罢、都太过盛了吧!这简直就是过剩战力的代表啊!长城也好阿房宫也罢,是不是以为什么东西都是越大越好啊?那小子……」

正在对某人发出指责的丽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说道。

「等等。在这个世界里,你是‘主人……只要相信你是轻的,就应该能很轻松的拿起来……但是,可是啊,这孩子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她的梦吗?」

语言的后半部分为了不传到椿的耳朵里,丽人小声嘟囔道。

「对啊,只要叫来帮忙的人就好了,不管是你的爸爸还是妈妈,只要你拜托他们的话,一定会帮你忙的。」

「是吗……」

「看,有人来了,赶快去拜托那个人试试吧。」

听到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丽人提议了这件事。

「嗯……啊。」

以为是父亲或母亲来了的椿,想拜托在这里几天都很温柔的两人帮忙──但从楼梯上出现的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

「原来你在这儿啊……这里是你家的工房吗?」

一身漆黑的佣兵,西格玛的眼睛首先看到了椿──

「……!什么人?」

然后注意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丽人,他摆好架势,看了看那华丽的红色装束后,一边确认到对方没有敌意,一边惊讶地喃喃道。

「宗教审判?」

···········

梦境世界内的街道,水晶之丘最顶层。

「喂,教授!是我,是我!」

「弗拉特吗??这个信号……怎么回事?到底是从哪里打来的?!」

放在临时的「祭坛」上有一部手机。

从变成扬声器模式的那个机体发出的声音,是混杂着安心和困惑的男人的声音。

「啊,老师!对不起我联系晚了。嗯,该怎么说呢,我感觉现在好像就在做梦一样……」

「……什么?难道你还真就是因为睡过头了所以就直接懒得联系了吗?!」

「哇啊啊,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呀?!?不对哦!不是这个意思,嗯嗯,对了,是结界,在结界内啊!该说是与在威尔士的墓地的那时候,老师和格蕾小姐都被困在了‘过去的再演的那个相似吗,或者说是‘现在的再演的新版本么……」

「……?等等,给我等等!冷静一下,从头说明情况。」

男人为了让学生冷静下来变回了平时声线。

听到了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声音的弗拉特开心的笑着。

因为他知道。

是这种情况,不,正因为是这种情况,才能以最好的状态接受埃尔梅罗教室的「授课」。

因为他相信,在课程内容中一定有解决现状的方法。

当然,那个方法能否成功的结果完全取决于弗拉特就是了。

在听完全过程后,时钟塔的君主给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单词。

「是……冥界吧。」

对于埃尔梅罗二世的话,弗拉特歪了歪脑袋。

「等等,请等一下,老师,你是说我们已经死了吗?!」

「好了弗拉特你稍微给我闭一下嘴。然后……贵方将对于逃出的这件事采取协助态度我这样理解没问题吧?监督官阁下?」

「啊啊。我们不会干涉阵营之间的争斗。再者,圣堂教会方面对你也是有几个人情要还的。拯救了与我有些孽缘的伊尔米娅修女那件事,更是——」

「不,那个事件作为个人之间的人情的话,我当时也有被卡拉柏阁下所助。但是,若是硬把这当成组织间的人情的话就对我们二者来说都不好。对于这次的事件,您能单纯地站在监督官的立场上来帮助我的学生的话就已是足够的了。我并不打算说什么请您以身犯险之类的话。」

听到这句话,汉萨苦笑着摇了摇头。

「弗拉特,正如传闻中所说的,你老师的性格确实与魔术师相离甚远啊。这可真是,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在那个叫时钟塔的伏魔殿里生活的下去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呢。」

「……我只是被幸运与缘分眷顾了而已。我的能力不足,不用多说我也清楚。」

「抱歉,我并没有侮辱您的意思,而是在称赞您。正是因为您的这种性质,我的同事和前辈们才会借给您一臂之力吧。而且不论您有多么想要否定它,人情就是人情。我会尽量还我个人能还的分儿。也许即使您成为了吸血种,只要不行恶的话,我也会当成没有看见吧。」

「……您作为圣堂教会的神父来说似乎也有些脱逸啊。当然,我也没有成为吸血种的预定和实力就是了。」

二世无奈地说道,然后再次重新开始讲解。

「虽然我说了你们那里是冥府,当然并不意味着你们真的死了,而是说你们所在的结界内的性质。」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感觉这里一点都没有地狱或天堂的样子啊。」

「弗拉特,我就知道你上课没有听讲。赶紧给我把那个外行人才有的固定观念丢了。虽说这话以混进了些推测作为前提条件,但恐怕你们那个地方是以名为缲丘椿的少女的魔术回路和精神为所构成的东西吧。神父阁下所见的,远处的那个魔兽……不,神兽吗?如果传说中的刻耳柏洛斯在那个世界活性化了的话,那么那里恐怕持有着与冥界相同的‘相吧。」

「指的是它们之间相互照应之类的意思吗?」

「弗拉特刚才把它表现为‘像梦中一样的形容其实是对的。也有在魔术意义上把梦定义为死后世界的案例。」

「以名为‘缲丘椿的昏睡状态下的少

女的梦作为触媒,由从者建立的拟似冥府……当然也可以考虑其他的说法,但是如果将弗拉特的表述和我从私人途径得到的情报组合起来的话,其可能性也可以说是足够大了吧」

于是,一直沉默的汉萨问道。

「嗯……虽然以我的立场来说不可以讲什么‘死后的世界的多样性,但这就意味着……这里是将真实的街道照映在镜中的冥界?」

「与现实相似的冥界有很多。不如说,法老和皇帝们的那些坟墓本身就是为了将一整座城市带入冥界的仪式。于死后看到了,在完全一样的地方过着完全一样的生活的祖先……在世上简直有无数这样的记述。并且,对于塑造了与生者生活的地方完全一致的世界一事,表明了创造了这个结界世界的从者,作为从者来说也是相当系统性的存在。再加之,刻耳柏洛斯也被编入了这个世界之中,这就意味着它现在说不定也在不断地进化着。」

「进化?怎么回事?老师?」

「那个英灵,恐怕是‘死这个概念本身。冥界的具现化。哈迪斯或者赫拉、涅迦尔、埃列什基伽勒等冥界神祇本尊……不,再怎么说,那么大的灵基是召唤不来的……大概吧。并且,如果有冥界的管理者存在的话,那个结界世界的外貌应该会变得向其各自所在的冥界靠拢才是。恐怕,与其说是冥界……不如说是同死亡这个概念本身很相近吧。」

二世就好像读出黑板上从一开始就有所描绘的结论一样,在说话的同时,以流畅的口吻对并非亲眼所见的结界世界完成了解体(解构)。

「恐怕那个从者的人格,是从被召唤之时开始,就以应对身为主人的缲丘椿的反应的形式持续学习着。虽然也有每次被召唤时都会有变成‘完全不同的存在的可能性,但是召唤境界记录带这种事本身就非常稀有,所以无法进行对比。但是,既然你们作为新的异物进入了世界,就有可能进行别的学习吧。」

「但是老师,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洗脑呢?」

弗拉特带着疑问的口吻插话道。

来到这座大楼之前,曾与街上被洗脑的人们擦肩而过。

保持警惕的汉萨和弗拉特也都准备了防御对策,但是至今还没有发生过,有洗脑的术式攻向这边的情况。

「应该有什么差别。毕竟洗脑的方法太多了,所以无法推测。但是为什么不这么做的观点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是的!是了!hydunit!老师的必杀台词!」

「噢,‘hydunit么?确实‘hodunit已经解开了。既然有魔术参与其中,那‘Hodunit也就没了意义。但这要是成了必杀台词的话,与其说是魔术师不如说已经是侦探了啊。」

被汉萨的话语沉默了一瞬间后,二世咳了一声后继续说到。

「算了吧。只是使用过去得到的知识分析一下而已。要是我真有侦探般的洞察力和灵感的话,我的人生多少也能有些变化吧……不管怎么说,你们没有被洗脑的理由,我觉得正也是你们被拉入这个世界的理由。」

二世之后指出的,是「街外的人们,做着奇怪的言行一起返回到街上」的现象,与关于动物间蔓延的奇怪疾病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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