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拿盆清水和裹布来!”谢子隐冲着黑衣女人吼了一嗓子。
黑衣女人冷不防被吓得退了半步,捂着胸口细着嗓子喊了出来,“吓死人了!吼这么大声做什么!真当这儿……”
“你本来是就是死的,还怎么再死!捂着胸口做什么,本来也不跳了。”花满庭打断了黑衣女人的话,叉着腰站到了她面前,“赶紧的,拿清水和裹布去。对了,再叫人备点儿热水,准备身儿干净的衣服。”
“哟,你们不是修仙的吗,用仙术治啊!要什么清水裹布!”黑衣女人阴阳怪气地说,却一直不敢看花满庭的眼睛。
“费话!”花满庭直接把自己的脸怼到了黑衣女人面前,“要是我们有这能耐,就不是修仙界的,已经是仙了!”
“没能耐还这么大声。”黑衣女人往后挪了几步。
“你有能耐你别躲啊!”花满庭又往前走了几步,“我们再没能耐,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你敢!反了你!”黑衣女人往后又挪了几步。
花满庭直接抢步上前,一手扭了黑衣女人的一只手,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赶紧去,别再让我费话!不然把你捏成碎渣渣,让你的主人拼都拼不起来!”
黑衣女人呜噜呜噜地拍着花满庭掐着她脖子的手,示意她掐得太紧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花满庭手上松了松,黑衣女人破着音就直接吼了出来,“你们这帮没眼色的,还不赶紧照着这位姑奶奶的话去准备!”
黑衣丫鬟们闻声而动,乱乱地跑走了好几个。
花满庭松开了黑衣女人,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我都看出来了,你手底下这帮人,噢不,是鬼,都得听你的直接吩咐才能按照命令去做,没让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就不错了,你每次还费什么话骂他们。”
“公主管得也太宽了,嘴长在我脸上,我爱说什么骂谁都是我的事。”黑衣女人揉着自己的脖子,又瞄了一眼花满庭,“哎哟刚才掐我是硌着公主的手了么。”
“你如果话不这么多,你家主人可能会把你弄得好一点儿,至少教你点儿更有效的修炼方法,不至于千八百年了道行还这么低,天天得靠吸兔子才能维持那张脸。”花满庭哼了一声说。
“你……”黑衣女人一口气又噎在了嗓子眼儿里,“你还怎么还跟一千年前一个样儿!看着一副天真无邪与人无害的样子,结果是伶牙俐齿嚼人不吐骨头。”
“我都这么厉害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呢。”花满庭继续活动着手腕,却迈腿又逼向了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连连后退,噔噔往楼上跑,碰到一个端着水盆的丫鬟正好下楼,黑衣女人抬手就拍了她脑袋一巴掌,“磨蹭蹭,还不快着点!”
呼得那丫鬟直接跨了三级台阶飞了下来,花满庭一手施结界罩住了铜盆,防止水泼洒出来,一手捻粉雾托住了那个丫鬟。
“哎我说他们这样呆傻应该不是因为被抽走了一魂一魄,肯定是被你拍的。”花满庭仰头冲楼上喊。
“公主管得可真宽,管好你府里的人就行了。”黑衣女人扒着扶手往楼下探着头喊。
“那我就问个跟我有关系的,你和你家主人,跟我和葵王殿下到底有什么渊源,你可能告诉我吗?”花满庭又喊道,“你下来慢慢说,我保证不掐你。”
“不可能!”黑衣女人想都没想,直接抢了个答,然后转身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花满瘪了瘪嘴,往伺晨那边走过去,“怎么样?伤得重吗?”
“还好,问题不大,就这条伤口得缝一下。”谢子隐的情绪明显是往上扬的。
应该是在花满庭跟黑衣女人斗嘴的时候已经给伺晨检查过了,而且肯定是真的问题不太大。
“我突然想起来,咱们有什么需要其实不用跟那个女人提,直接跟丫鬟们说就可以了,王爷不是曾经跟她们要过热水么。”花满庭说着也洗了块布巾子,要帮着伺晨擦胳膊上的小伤口,“她们应该是只要接收到明确的指令就可以。”
结果手还没碰到伺晨的胳膊,伺晨就弹了起来,跳着退开了,“不,不劳公主殿下费心。”
“至于吗?”花满庭惊了,“我还没碰到你呢,你这反应,得让人以为我毛手毛脚碰疼了你伤口。”
“不,不是,是,是奴才不配。”伺晨说着低着头红了脸。
“你们主仆俩可真行,”花满庭连着啧了十来声,“不是身边一堆漂亮的丫鬟媳妇的么,怎么都这么容易脸红。”
谢子隐踹了伺晨一脚,“我对着自己没过门的媳妇脸红也算正常,你跟着脸红什么!”
这句话可是把伺晨给吓坏了,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拉着谢子隐的袖子就哭上了,“殿,殿下,我不是,我,我没有,我就,就是……”
他这一跳一跪,动作大了些,扯着了伤口,好几处都在往下滴着血。
“哎!”花满庭捅了捅谢子隐,“你这,小题大做了吧!”
“开个玩笑,你还当了真!”谢子隐又踹了伺晨一脚,“还不赶快起来,叫人看着像什么话!”
“奴才怎会生出这样的心,若是真有这样一丝一毫的心……”伺晨的泪和血一齐掉了下来。
谢子隐又是一脚,打断了伺晨的诅咒发誓,“赶紧滚起来!别演了,公主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伺晨抹掉眼泪,突然就换上了笑脸,抬头冲着一脸紧张的花满庭挤了挤眼就站了起来,坐回了榻上,伸胳膊递给了花满庭,“有劳公主殿下了。”
花满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着嘴目瞪口呆:“哎你们主仆俩真的是够了!”直接把布巾掷进了铜盆里,水花四溅,“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哎哎!”谢子隐赶紧飞奔过来拉住了花满庭,“你别误会,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们俩玩闹,都相处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算是熟悉了,就是开个玩笑。”
花满庭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甩开谢子隐的胳膊还是就这么算了,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开玩笑能不能分个时间场合?”花满庭满肚子火。
“我们错了。”谢子隐抱住花满庭的胳膊不放,“都是伺晨,他大难不死,人就飘了,没轻没重地玩闹起来,我替你好好骂他!”
谢子隐都把伺晨大难不死搬出来了,花满庭还能说什么。
“其实前面都是真的,就是后面伺晨演得夸张了些。”谢子隐说,“伺晨看到漂亮姑娘就都会脸红,这个事我们经常会拿来开玩笑。可是他对着已经相处了半年有余的未来主母,动不动就脸红,还是有些不妥的。”
“我半开玩笑地提醒,伺晨表明心迹,这也很正常。只是他后面演得过了点儿。”谢子隐说,“虽然时机是有些不是特别合适,但我也觉得无伤大雅。而且,我习惯有事及时处理,尤其是这种有些微妙的问题,处理不好会影响后方大团结的。”
“我理解,嗨……”花满庭突然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跟谢子隐他们一点儿默契都没有,像是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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