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帮人!”伺晨抹着脸上的沙子,气鼓鼓地说。
“算了,走着过去吧。”谢子隐揽了花满庭的腰。
花满庭感觉到腰上有股被托着的劲儿,不是仙术,就是纯力气,“哎不用!”
“别挣扎了,这样走得快点儿。你要是不舒服,我背你也行。”谢子隐托着花满庭边走边说。
“真不用!”花满庭皱着眉头,“谢子隐真的不用,我又不是个弱柔的女子,这点儿路我还是可以的。”
谢子隐没有说话,只是手上揽得更紧了。
花满庭叹了口气,急行之中也不便多做争执,就随他吧,若是背着就更奇怪了。
*
沙山下的小绿洲,是由一处弦月形的湖,半围着一个小村庄。
随着人流而下,走的是湖边的路进入村庄。
湖边芦苇荡荡,时有鸟雀飞起飞落,景致不错,却也没有什么奇特,但被沙漠背景一衬托就生出了一种辽阔苍茫之感。
行至水边,谢子隐的脚步缓了下来,终于放开了花满庭。
一顿急行下来,三个人都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也没有什么兴致欣赏景色。
想着到旁边的农户家讨碗水喝,却发现这里的房子都很残破,并没有人居住,看样子窝在残墙阴影里的应该都是从那个乌云漩涡掉下来的人。
只好顺着路往里走走看。
“如果找不到人家,只能去湖边看看,喝生水了。”谢子隐说。
“这有点儿过分了,也不设置个能歇脚的地方。”花满庭皱着眉头,“还想洗个澡呢。”
“你真当是来游山玩水呢。”谢子隐笑了,“没事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地方,可以烧水让你洗个澡。”
“嗯。”巷子有些窄,人有些多,花满庭往谢子隐身边靠了靠,轻挽起他的胳膊。
那一刻,谢子隐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越往村庄中间走人越多,也越热闹,居然还有阵阵鼓乐丝竹之声传出来。
繁闹喧嚣,在大漠的断壁残垣里,倒是生出一种绮丽之美。
穿过层层人流,终于来到了声乐的源头。
那是一个小广场一样的地方,上面用黑纱遮了,以避阳光,下面全铺了色彩艳丽的地毯,中间有美貌妖娆的舞姬们正在和乐起舞,两侧设置了层层条桌和蒲团坐垫。
条桌上放着鲜嫩多汁的瓜果,和甘甜的酒水,人们正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满手的汁液。
这副景象让长途跋涉过来的人们看着,真是罪孽呀!
“哎哟~这几位客官看着就贵气呀!”一阵浓呛的异香突然扑面而来,“瞧瞧几位嘴唇干燥的,要不要来些酒水瓜果润一润?”
“酒就算了,上壶最好的茶,再来个,”谢子隐扫了一圈桌子,指着一桌,“再来一盘跟那桌一样的果盘。”
“得嘞,座位一两黄金,茶和果盘各一两黄金,一共三两黄金!”穿着清凉的红衣女子把手伸到了谢子隐面前,整个人差点儿都趴到了谢子隐的身上,“先付钱。”
“三两黄金?”花满庭拉着红衣女子的手臂将她架到了一边,“你抢钱啊!”
“怎么,付不起?”红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花满庭一番,“看着也不像是付不起啊。”
“哎呀,”红衣女子拈着花满庭的耳坠看得双眼发愣,“要是没带金银,这些耳坠簪花也是可以抵的。”
“拿开你的手,”谢子隐攥着红衣女子的胳膊拉开了她,“给你钱,赶紧去准备东西!”
“哎,得嘞。”红衣女子掂了掂金子,涂着腥红唇脂的嘴咧到了耳根子上,“三位客官快请进,”忙跑到前头,用袖子抹着头排最中间的一张桌子,“这个位置看歌舞最是好,一会儿奴要亲自跳舞的呢。”
花满庭、谢子隐和伺晨三人依次落座,红衣女子像只雀儿一样,跳跃着就走了,“大牛,赶紧的,给贵客们上酒水瓜果。”
红衣女子跑去的方向是一座二层小楼,是这个村庄里最完整,也是最高的建筑。
“你看!”花满庭拿胳膊肘碰了碰谢子隐。
谢子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那座二层小楼的门口正中摆着一只大铜鼎,那只鼎极是眼熟,正是幽冥鼎。
果然。
“这种地方居然还收钱,被卷进来的人的东西不都是他们的吗?”花满庭眼盯着那些长相衣着都是异域风情的歌舞女子,笑呵呵地说,“多亏了伺晨,虽然在森林里被追杀了一晚上,钱袋子倒是捂得严,不然,咱们只能缩在那边的角落里干耗着了。”
“那是,钱袋子怎么能丢呢!”伺晨得意地说,“我办事可是最稳妥的了!”
“你可别夸他,你看你一夸他尾巴都翘上天了!”谢子隐抬脚踢了踢伺晨。
“你没钱进来做什么?”一句婉转动听的嗔骂声传过来,只听声音有些听不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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