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山上次买回来的那匹织工稍微差的葛布,江团手上就有了五匹。
柳氏看不得这三个孩子把布又折又拧的糟蹋,可是看到女儿高兴,她也不阻拦。
借人家的布还得织出来还上,柳氏很忙,草棚里,织机就吱吱不停歇。
**山也没有阻拦,他好像有些明白娇娇儿的心思:女儿这就是想要买头花,想吃糖,想穿花裙子!
要是布庄一直收布,自己家就能天天染花布,一匹布能赚两百文,光是想想,他就心疼。
上次的被卖了,女儿定是自己想要的花布,唉!这样好的门路子,可惜做不成。
这一次江团染布,除了小哥江景文,还有大哥哥江景阳帮忙。
平时江景阳也帮柳氏染布,整个流程他都懂。
葛布被捆扎成不同形状的布卷,通过几天浸泡上色,然后又蒸煮再次上色后,最后江团才放进加了盐水固色的凉水中,解开扎染的麻绳。
等五匹拥有完全不同花纹的布在草棚前,阴干,已经十天时间过去,其中四天都花在捆扎布上面。
为了染出不同的花纹,江团也费了一些心思。
万宁镇居住的人口好几千,又是南北交通要道,客栈和大户人家也是有的。
活人岂会被尿憋死,要是布庄真的不收,她就凭着这些花纹也能将布卖给其他人。
这次扎出来的花纹有条纹、有波浪,规规矩矩的团花是必须有的。
为了这些花样,江团把柳氏准备做鞋的那半匹布剪成巴掌大的布块,反复练习染过几次。
柳氏一边感叹女儿的心思灵巧,一边为那些年的昏睡伤心,就没怀疑过女儿突然这样聪明是为什么。
反正自己的孩子怎么都是好的!
更何况江团如今已经知道怎么利用自己是娇娇女这个优势。
只要想要干什么就撒娇卖萌,把柳氏跟**山哄得眉开眼笑。
虽然每次都把自己恶心的不行,但是十拿九稳的都能成功。
况且恶心着恶心着,她也就习惯了,还有点上瘾。
距离第一次卖布已经过去又快半个月,染布终于准备好,江团要**山再去一次云竹布庄。
这一天,月牙还挂在山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山赶着从村里租借的牛车就回来了。
借人家的东西得爱惜,**山都顾不得自己吃饭,先是给老牛喂上青草,又把车斗用水擦洗过。
等到吃饭后车厢里已经干爽,这才铺上竹篾席,再将三个孩子辛苦染成的四匹布放好。
“爹!你到布庄就说问问,他们不要就拿回来!”
“爹!爹!让大哥给我选头花,听娘说粉色的好看。”
“爹!爹!……”
一早上,江团就绕着**山转,脆生生的“爹”叫得**山心都要化了。
女儿说一句,他就应一句:“好!”
“是!”
“都听你的!”
柳氏追在后面:“娇娇,早上凉,你再穿一件衣服。”
“糖水就要凉了,娇娇赶快喝了!”
一会儿,江团又拉住江景阳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兄们俩还一脸神秘,不让其他人知道。
江景阳虽然有些为难,还是使劲点头:“小妹,我肯定能行。”
等到牛车出门,草棚终于安静下来,早是霞光万丈,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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