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火把之下,上杉宪义看到了穿着华丽大铠的北条氏康,他当即上马,手下杂兵立刻送上朱枪和重藤弓。
他看向一众手下道:“你们没有战马,冲入战阵只会拖累我,就留在这里接应我吧,这是我的命令!”
老家臣大谷朝宏上前一步,拉住上杉宪义马头的缰绳,喝道:“主公,这世间哪有主公去冲阵,而臣子在一旁看着的道理?请让臣下跟随吧!”
“老爷,就带着阿吉去吧!阿吉可以为您牵马啊。”
“大人,属下愿意为您冲锋陷阵!”
“大人,不要抛弃我们独自上阵啊!”
上杉宪义瞪大眼睛,眼神有些焦急,怒道:“我虽骑马,但此去也是九死一生,你们一去必定没于阵中,到时候你们被围,我又岂能独自逃离?”
“这…”大谷朝宏无言以对。
上杉宪义急道:“我一人无牵无挂,可以随时逃离,老师,不要再阻拦了,战机稍瞬即逝,拖延不得,快让开!”
“驾!”
趁着大谷朝宏愣神之际,上杉宪义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上杉宪义一人一骑冲向北条军侧翼,他势单力薄,无人注意到侧翼的黑暗里会冲出一名骑兵。
“踏踏踏……”
上杉宪义冲入了沦为战场联军本阵里,此刻联军的本阵内一片狼藉,印有竹雀纹的阵幕因为激烈战斗或是被撕毁,或是燃烧着,亦或是被杀死武士足轻压在地上成了裹尸布。
“大家,快看!那里有一名落单的上杉武士!”
“哈哈哈,就让大家见识一下我弥六郎的武艺吧,都让开。”
“哈哈哈,上杉的武士就只会逃跑,这个怕是太慌张,落单了,便宜你弥六郎了。”
一队北条足轻看着骑马的上杉宪义毫不畏惧,可见上杉联军败的有多惨了。
弥六郎不过一米四,才一匹马高,在一米七高的上杉宪义眼里就是一个小矮子,虽然弥六郎穿着缴获来的胴丸,拿着一杆两米长的鑓,看起来很威风,但是在上杉宪义的眼里,弥六郎的身形就如同一个少年。
这鑓乃是骑马武士用的短枪,与上杉宪义手中的朱枪差不多。
那弥六郎大喝一声,冲向上杉宪义:“ahhh…受死!”
上杉宪义催促战马奔跑,手中夹着朱枪,冲向弥六郎,在北条足轻的高声呼喝中,他瞬间刺出一枪,直接刺破弥六郎破烂的胴丸,将他挑在空中,冲向那十多名看戏的足轻。
弥六郎还没有死,他已经丢掉了鑓,嘴里满是鲜血,双手紧抓着上杉宪义的枪杆,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对生的渴望。
“咚!”
那群足轻看到上杉宪义冲来,立马让开了道路,只有一个倒霉鬼被撞倒,顿时倒地不起,而上杉宪义直接把弥六郎刺在一棵树上。
他随即调转马头,拿出重藤弓,连发速射,那十多名惊疑不定的足轻接连被射杀,只有一人借着夜色逃跑了。
上杉宪义收起了重藤弓,拔下朱枪,随即从地上拿起一面竹雀纹靠旗插在自己的后背上,他驾驭战马冲向更深的战场,并且大喝道:“关东管领上杉殿下麾下旗本众上杉宪义在此,北条氏康何在,我欲取你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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