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该那么做。”奥古斯都开玩笑说。
“这辆卡车应该还是能用的,依我看,载个三十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雷诺从那些箱子上收回了目光,他与许多新兵一样,在奥古斯都说出那个数字时都产生了把这些水晶据为己有的想法,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便发自内心地憎恶自己的贪婪。
雷诺不经想到,要是他能够得到这笔钱,家里的农场就能够偿还因燃油价格高涨而签下的负债,支付泰伦联邦政府强令所有农场主购买的经营许可证明的费用。在缴纳完所有税款以后,雷诺家还能过上安定富裕的生活。
但那也只是想想,老雷诺曾经无数次告诉雷诺“正义”的含义,母亲从小就教育他人应该依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获得自己本应该获得的。
有奥古斯都做榜样,士兵们都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态。
“再去看看那几辆侦察车还能不能开,实在不行我们就多塞点人上车。如果指挥中心还没有信息,我们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奥古斯都说完就走出车厢,招呼月台上的其他士兵下来。
虽然上面的士兵因血肉模糊、肢体横飞的景象而踌躇,但他们看了看奥古斯都,最后还是走了下来,面色铁青地收拾突击骑兵的残骸,清理满地的武器和布满残骸和血污的车辆。
每个班的临时班长都赶过来向奥古斯都汇报伤亡情况,这显然是一场异常成功的胜利,因为这支新兵排战斗结束以后居然连个轻伤、擦破皮的都没有。
这时奥莫从一侧月台上冲了下来,奔向奥古斯都。此前奥古斯都安排他照顾伤员,同时留意无线电收发机的讯息。
奥古斯都只能在内心祈祷,奥莫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波克之傲指挥中心在五分钟前发来讯息,距离我们最近的是一支侦察兵连,他们的番号是3423。指挥中心说这支连队最快将在十五分钟后抵达。”奥莫跑到奥古斯都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谢天谢地。”雷诺松了一口气。
“那个重伤员怎么样了?沃菲尔德中尉呢?”奥古斯都问。
“沃菲尔德中尉还是老样子,昏睡不醒,但还在喘气。”奥莫的脸垮了下来:“那个重伤员就要不行了,他昏过去了好几次,我担心下一次他就醒不过来了。”
“吉姆,你来收拾残局,重新布置岗哨。”奥古斯都对雷诺吩咐完就跟着奥莫回到了安置伤员的候车大厅里,那里只剩下了留守的赞德尔和一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医疗包和医疗箱。
“班长,我救不了他。”赞德尔的眼睛湿润了,他跪在那名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面前,克制不住地抹眼睛。
“你不是医生也不是救世主,你尽了你最大的努力,赞德尔,夺走他的是该死的凯莫瑞安人而不是你。”奥古斯都单膝跪在那名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士兵旁边,年轻的面庞上依旧是如此的平静。
“他在最后的时刻还说了什么?我想知道他的心愿。”
“他说他就要死了,他说他正变成一朵雪花,故乡的风带走了他。”赞德尔边说边哭,他是如此的善良感性,以至于难以无法承受失去战友的痛苦——即使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未说过话。
赞德尔·马克斯出生于塔桑尼斯城的贫民窟,在那里长大,因为从小就没有上过学,算是半个文盲。可即便如此,赞德尔却也没有与其他贫民窟里的人一样变得越来越冷漠,恰恰相反,他依旧热爱着这个世界。
奥古斯都的那些贵族同学常常会把贫民窟中的人称为贱民,但他却从不这样想。他认为,出身从来就不能决定一个人所具备的种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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