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圆满完成了此次的出使任务,坐上易家的商船准备沿汉水而下回国。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赵阳已经改变了先前的计划投靠了冀差,更不知晓他在上唐立了大功。
鉴于赵阳的卓越表现,冀差封他行军司马一职,从此之后正式成为了他的心腹谋士。接到后方被偷袭的消息,冀差安排好上唐城的事务,率军赶回平舒(大同广灵县)。稍作休整后,决定先去支援临近的代城。
之所以要去支援代城,不仅仅是因为代城离平舒更近,还是因为冀差带回来的两万人近一半都是鲜虞的降军。且不说战斗力如何,光是这点人根本不敢去打鬼方。他的打算是先去代城打跑幽国,之后等冀丹和李沐回来,留下冀丹守城,再带上李沐去支援同城。
幽国此次偷袭代城,并非只是象征性地支援下鲜虞,而是真想把代城拿下来。这代城原是代国的国都,幽国本来对这地方早已是垂涎三尺,奈何因为鲜虞的掣肘被冀国抢了先。冀国灭了代国后,使得这一地方的战略态势发生了巨变。
过去,代国、幽国和鲜虞三个国家尽管都不对付,但谁也吃不掉谁,总体而言一直保持着平衡。可代国一灭,幽国和鲜虞立即感受到了巨大威胁,两国迅速化敌为友。此次冀国大举起兵功伐鲜虞,唇亡齿寒下,幽国自然不能再坐视不管。
幽国此次兵分两路支援鲜虞,一路从蒲阴关(紫荆关)发兵三万沿蒲阴陉进驻涞城,联合鲜虞共同抗击冀军。幽国这么做,也算是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显而易见的是,这涞城若是让冀国占了,迟早必然会经蒲阴陉攻打蒲阴关。蒲阴关不保,北面门户大开,幽国就危矣。
另一路则是从涿鹿向西攻打代城,这一路是由幽国上将军齐开和原代王的儿子现为幽国上谷郡(河北涿鹿、怀来一带)郡守代桓率领。十多年前,幽国灭代国的时候,代王有两个儿子逃了出来。一个是代桓,原本驻守在宣化。代国被灭后,带上不足万人的残部逃往幽国。另一个是代髦,原本驻守在同城,也是在代国被灭时,带着几千人逃往鬼方,并娶了鬼方王的女儿为妻。
这次幽国和鬼方之所以同时向冀国发起进攻,除了鲜虞求助外,就是这两个代国公子在其中的竭力斡旋。代桓给幽国承诺的是,若能复国,则将张垣(张家口)和宣化两城送给幽国。代髦则告诉鬼方,若能复国,将同城以北的土地都给鬼方。
当冀差带着两万人马赶赴代城的时候,齐开颇为意外。他原本料想冀差没那么快攻下上唐。即便攻下上唐,也会继续向东攻打涞城才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赶回代城。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打算撤退。
一来,他观察冀差带来的人不多,且看其装备不像是精锐。由此他判断,要么冀差在上唐遭遇大败,毕竟他的对手是扈轧,要想打败他没那么容易,至少不会这么快。要么就是虽然拿下了上唐,但也损失惨重,并且把主力留在了上唐驻防,匆忙带人回援。无论是哪种情况,冀差长途跋涉带着残兵回援胜算并不大。
二来,代桓好不容易说服幽王派这么多人助他复国,倘若就这样无功而返,今后幽王恐怕再也不会支持他了。所以,作为妻兄,齐开必须要把握住机会帮助代桓拿下代城。
得知冀差率军回援,齐开把全部兵力调往代城以西,堵住他进城去路。并下令停止攻城,分左中右三路扎营,严阵以待。为防止代城守军偷袭,命代桓率两千人背靠大军面向代城方向布防。虽然这两千人不多,但都是当年跟着代桓的精锐部队。况且代城在遭遇多日攻城后,难以组织有效反击,两千人足矣。
冀差率军至代城西三十里时,斥候来报说幽军不仅没有撤走,反而在城西安营扎寨,这让他十分恼火。按他事先预料,幽国一旦看到他带大军回援必然会仓皇而逃。可现在幽国不仅未逃,反而摆出架势要与他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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