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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颗逍遥果的功效只能维持一分钟。
片刻之后,陈老五打了个哆嗦,从刚才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我他么刚才那是咋滴了?
怎么就被那小子的胡说八道给感动得不行了呢?
还他么说出了那种丢人现眼的话来。
这以后还怎么有脸在道上混呢?
翻脸不认账显然找不回脸面。
在道上混,讲究的就是个说一不二,吐口唾沫砸个坑。
要是被人给传出去了,说他陈老五是个不讲究的人,那简直就是生啃猪腰子,吃不下不说,还要落下一嘴的骚气。
这头一天,陈老五苦思冥想,也没思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再过了一天,依旧没能琢磨出什么妙招。
到了第三天,陈老五实在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憋闷,干脆决定豁出去,来上一个那叫啥成语来着?
拿把破斧头砍沉了船……
对,破釜沉舟!
五爷我听过楚汉争雄的评书,知道那是他么楚霸王干下的好事。
啥?
那个釜不是斧头的斧?
是锅的意思?
草,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待会等管教狱警去休息了,把那俩小子给五爷我往死里揍。
至于三天前的那一出,你们都不明白了是不?
那不过是五爷我故意在逗他们玩!
这已经是陈老五能想出的最有可能自圆其说的招法了。
说干就干!
上午外出劳动,中午回监舍吃过午饭,管教狱警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打起了瞌睡,陈老伍一个眼神抛出,那几位人渣顽主立刻下了床,向杨宁黄罡二人所在的位置靠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
监舍外走廊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洞幺二号监舍,杨宁,准备出狱!”
接着,便是铁门打开的咣当声响起。
那几位人渣顽主先是面生遗憾,随即便一个个狞笑着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黄罡。
黄罡猛地打了个哆嗦。
犹豫了两秒钟,赶紧扯着嗓子嚷叫起来。
“狱警同志,管教老爷,我错了,我认缴罚款,只要你们立刻放我出去,我愿意认缴双倍的罚款……”
……
看守所大门外,一条柏油马路的对面,停着一辆崭新的尼桑牌小轿车。
在满大街都是什么帝都吉普、津门夏利、昌河面包的当下,合资产桑塔纳都能算得上豪车,更别提原装进口比桑塔纳贵了将近一倍的尼桑轿车了。
打夜间就开始下了的霏霏细雨,至中午时分,演变成了小雨夹雪。
看守所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杨宁在前,黄罡在后,二人满脸憔悴,但又掩盖不住的激动。
杨宁的激动很单纯。
原以为要过了春天来到了夏天才有可能重获自由,却没想到,项方舟他家的老爷子那么给力,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把他给捞了出去。
而黄罡的激动稍有些复杂。
早认了那一千块的罚款,他连这看守所的大门都不用进。
结果哩,在里面吃了三天的苦,受了三天的罪,还他么多缴了五百块的罚款。
吃点苦受点罪倒没啥大不了的,可那多罚的五百块……
黄罡瞄了眼走在前面的杨宁,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算了吧,还是别算在他头上了。
他一个刚被学校开除了学籍的穷学生,哪里能还得起五百块的巨额债务。
刚迈出大门,杨宁便停下了脚步。
黄罡颇为困惑。
你丫呆在里面是呆傻了么?
这种鬼天气,一时半会那能停得下来雨呢?
早淋晚淋都免不了的一顿雨淋,干嘛非要等在这边呢?
杨宁淡然一笑,指了指马路对面的那辆尼桑,却没开口回应。
黄罡大惊失色,急道:“你丫疯了?想劫持人家的轿车?”
话音将落,那轿车打开了一扇车门。
一名小伙撑开了一把黑色雨伞,再从车内拿上了一把雨伞,缓步向这边走来。
黄罡登时僵在了原地。
没看出来,这刚交了三天不到的杨宁小朋友,居然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项方舟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杨宁的身旁,伸手托起杨宁的下巴,玩笑道:
“人生百般滋味,只能微笑面对,这话,可是你说过的哦,来吧,给你家项爷笑一个。”
杨宁咧开了嘴巴。
“靠,丫这笑比哭还磕碜……行了,兄逮,该翻篇的就麻溜翻篇,该忘记的就彻底忘记,上车吧,哥带你先去泡个澡,泡舒坦了,咱哥们再痛痛快快搓上一顿。”
项方舟将手中雨伞递给了杨宁。
杨宁接过雨伞,却转手递给了黄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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