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只能摸出那玩意儿是一个中间有凹槽的长方形,长方形与石台上的其他深沟连在一起,高云朗忽然脑中闪出一个想法,他把自己的脑袋放进凹槽里试了一试,嘿,大小、深度都正正好,长方形下面还体贴的给了一个木头做成的东西,正好可以把脖子放在那里,保证脖子可以与身体形成一个完美的弯折度。
就算是刚入职的刽子手,也绝对不会砍位置,对细薄的刀刃造成损坏,可以说是相当有前途的具有前瞻性的先进的流水线作业产品。
高云朗赞叹完其工业化程度后,觉得仿佛哪里有些不对……等等,这不就是个行刑台吗……
为什么会在收费的鬼屋里有这种东西?
他一惊,将脑袋从砍头坑里拿出来,觉得头顶上一凉,接着,有重物落在木台上。
以石台为中心,四周次第亮起了光,光线不是很强,不过足以让人看见周围的东西。
巨大的石台上,纵横的深沟组成了图案复杂的某种纹样。
用来搁脑袋的行刑台,有四个缺口,从脖子里放出去的血可以流进那些深沟里,用血绘成图腾的形状。
落在木台上的重物是一把厚重的铡刀,铡刀下,还有几缕黑色的头发。
想到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要身首异处,高云朗心有余悸,摸了摸头顶,只有一点点短毛茬还坚守着岗位,不肯离去。
“卧槽。”刚刚摆脱了性命之忧的高云朗,现在又要为秃头而烦恼。
这是毛毛球工会的诅咒吗,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云朗一向认为,世间凡是有精神需求的人,去信什么宗教,是他们的自由,只要不妨碍别人就行,也不要影响城市的GDP。
如果脑袋被砍下来的人是非自愿的,那么就是谋杀。
如果是自愿的或是被忽悠的,那么就会大大减少人口红利,降低生产力,进而影响GDP。
如果什么信仰里掺合了这种要拿性命和**去献祭的要求,那么,做为执政者,就应该狠狠予以打击。
活该黑暗修士只能躲在洞洞里过日子,根本就是违背人性和正常生命伦理的核心价值观。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这就是召唤什么达克的奇怪地方?
“咕噜噜……”周围的石壁上传来诡异的水泡翻腾的声音,缓缓流下粘稠的白色液体。
高云朗站在断头台旁边,小心的不要去碰到那些下流色的液体。
“是谁……打搅了吾的安眠……”房间里回荡着低沉的声音。
混乱的气流在封闭的室内乱刮,高云朗新被剃光的头顶觉得有点冷。
“都几点了,起来吃饭!吃完饭再睡!”
高云朗脱口而出一句熟悉的话,仿佛是许多年前逼他起床的咒语。
如果不服从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将会用各种方法逼得他根本就无法在床上躺得住。
看来有这种心情的不止是他而已,大家都有这种烦恼。
装逼的低沉声音停止,白色的液体从四面八方向石台中间滚去,慢慢凝成一具身体,如波浪般的扭动,长出四肢,又幻化出清晰的五官,眼珠在石台上巡梭一遍。
“饭呢!”声音极其不满。
“还没有买呢。”高云朗眨眨眼睛:“你是谁?”
“你连我都敢骗!”怪人放声咆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宇宙的大意志,我是达克的意识碎片,我是黑暗力量的源泉……”
“你是乳胶漆!”高云朗坚定的下结论。
怪人不知道乳胶漆是啥,他咆哮着:“我是厉害的妖怪!”
“有身份证吗?”高云朗煞风景的冒出一句。
怪人大怒:“我超厉害的,怎么会有那种俗物!”
“连俗物都没有,还算什么神!”
怪人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只要你给我带来血之祭祀,我就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高云朗搓搓手:“我希望玉媚不要再盯着我了。”
怪人停止活动,可能是在他的信息库里搜索了一下玉媚是谁,他清了清嗓子:“这……这么低级的愿望,有损我的名誉。换一个,换一个。啊,你要无穷的钱财,还是要无上的权势。”
“钱财是充当一般等价物的特殊商品,生产力跟不上的时候,要钱财有屁用。无上权势能压得住六大主神吗?”高云朗现在对这个怪人的精神状态评级越来越低,怪人可能是青山市资深神经病。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高云朗想了想:“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怪人努力了一下,又努力了一下,吱吱嘎嘎的翻腾了半天:“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相关搜索结果不予显示。”
“……”
怪人有些慌,盯着高云朗:“你到底是谁?”
高云朗:“我要是知道,干嘛还要问你?”
“明知故问!”怪人如旋风一般扑到高云朗的身上,张口对着他的脖子咬下去。
“卧槽,什么味!”怪人像触电般的弹开。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气味,就是上次去幼儿园留下的味道而已,榴莲、韭菜、鲱鱼罐头、王致和臭豆腐组成的气息,连玉媚都不敢向他靠近。
“你是吸血鬼?”高云朗觉得这动作挺熟悉,莫非是德古拉的亲戚?
怪人冷哼一声:“谁是那么低级的东西!我是高贵的血妖。”
“妖比鬼高贵在哪里?”高云朗认为妖魔鬼怪都是一路货色。
“俗人!东方人间界的聂小倩都从鬼变成狐妖了,所有的恐怖片里都没有鬼,但是会有妖,你说妖高贵,还是鬼高贵?”
听起来挺有道理。
但是看着墙上白乎乎的粘液,怎么看都像是乳胶漆,高云朗想了想:“你是很久没有吸血,所以掉色了吗?”
“什么掉色?”
“墙上这些白色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要表达鲜血淋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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