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不得不感叹自己也算是上了年纪。
之前,来月事她从来是不疼的。可是这女人一旦上了年纪,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来月事的时候在床上疼的打滚儿。
好吧,这其实就是为她之前生理期吃冰找的借口罢了。
谁不知道只要认真调养身子,不在生理期的时候作妖吃冰喝冷水,那也不会日后疼成这样。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惹出的祸,等到老了便全都还回来了,都是毛病。
“很疼吗?”周钊担忧的问道。
周瑶一动不动的缩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毫无声息的破布娃娃,没有力气点点头,只能轻声“嗯”了一下,算是对周钊的关心的回答。
周钊有些不知所措,可心中想的最多的,还是为什么她没能怀上孩子,还在继续来月事。他第一次下意识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自私的坏人,心中最多的情绪只是在想为什么没怀上孩子,而不全是担忧周瑶的身体。
于是他不好意思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痛呀?”
周钊用这白痴的疑问掩饰住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直企图洗脑的是现在应该担忧小丫头的身体,而不是再继续想着让她赶紧怀上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会这么痛...?
这个问题,可真是个好问题。
周瑶听到了嘴角直抽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弱智问题。
可是在这问题上添油加醋的回答一下,治一治周钊也还不错。她忽然脑袋瓜灵光一闪,强忍着疼痛开口道:“因为你之前对我不好。”
这个答案,太过于答非所问了。
周钊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周瑶再一次的开口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你记不记得,之前每次我来月事的时候,你对我都是非打即骂的,若是当日做了错事惹你生气那更是过于严重。其实我现在身子不好,有九成原因是拜你所赐。”周瑶轻声说道,话语中却没有一丝委屈。
人家卖惨装可怜都“嘤嘤嘤”着楚楚落泪,可她偏不,她偏要搞笑的嗷嗷放声大哭,仿佛在诉说别人的委屈一样。但是今日她省了嗷嗷大哭这一环节,因为小腹实在是太疼了。
是个男人总会怜香惜玉的,见了哭的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心软的想要什么都给她,可是周瑶将周钊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她越是不委屈,周钊越是心疼和后悔。
她越是语气平静的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痛苦,周钊越是想打心底里给她跪下磕头赔不是。
想想之前对这个小丫头,那可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无论面上的还是里子中。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弥补后悔。
“那我以后对你再更好一点。”周钊轻声说道,他扯了扯被角,将被子全然盖在了周瑶的身上,从现在开始,从一点一滴做起,从每件小事做起,他要好好的对待周瑶,只要不是背叛自己,那就任她打骂都不还手还口。
周瑶心想拉到吧,这人本来就说话和放屁一样呢,能信他的话的人才是真的脑瘫。
这大姨妈来的不是时候,自己想逃走都没法逃走。
逃走干什么...?周瑶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总裁小娇妻的第九十九次出逃。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求那一药难求还得提心吊胆防着周钊喝下去的苦的要死的避子汤药了。
来大姨妈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怀孕的。
这样她起码可以松一口气了,也能将前一段时间不知那避子汤药管不管用时提着的心放下来。
“是不是因为...我太过用力了?”周钊忽然又开口问道,语气中稍微带了点止不住小骄傲。
周瑶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可是下一秒她便反应了过来,这人原是借着自己的身子在吹牛逼呢...
“你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周瑶有些无语道。
不过说句实在话,周瑶打心底里承认周钊这话倒是所说的没错。
周钊的确是...
太过于用力了。
“是!”周瑶咬牙切齿的道,“都怪你,全都赖你!”
白易去请大夫,可是迟迟都没有请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外通传的下人虽然不确定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的再次到访,可是又让他们好生艰难了一阵子。
“大人还没起?我要进去看看大人。”晋宁冲着守门的下人道。
守门的是一个新入府的小厮,年纪不大,不知道是托了谁的关系得了这么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差事。一般人进府后,底细都会被查个干干净净,祖宗十八辈都会被翻一遍,然后会被分配到外围做活,基本上是进不了内院的,就算是进内院也得在外边培训过一圈方才能进的来。
这新来的能懂什么呀?新来的连这个家的复杂的人际关系分布都搞不明白,他能知道个啥?他只知道郡主是大人的女人,要看大人,是应该的。
他点了点脑袋,刚想开口通禀一声,却立刻被晋宁拦下了。
“不用通禀,我直接进去就行。”晋宁轻声道。
新来的小厮这才发觉其中有些不对劲了,他不是从别的地方发现的不对劲,他只是从晋宁一来时,周围的人闻之色变的脸色中,还有晋宁要进来时自己答应了然后就连洒扫的下人都在偷摸的冲着他摇头中察觉的到不对劲。
“这样...也行吗?”新来的小厮不确定的问道,他只是知道,白易大人刚刚给他们下过死命令了,无论谁来,都一定要先行同大人通禀过得到了回应才允许进,可是这郡主...竟然要自己不通禀。
晋宁郡主虽然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可白易大人的话就代表着周钊,代表着这个家中的最高权力中心。
他陷入了为难,自己到底该听谁的?
打工人就是这样心酸,夹在两个领导中左右为难。好像听谁的都不对,听了一方的话,必定是会得罪另一方的,可是这样...
活着真难,刚进府没多久,就弄出来这档子事,可真的是让人自闭的要命。
“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吗?”面对下人的踌躇不决,晋宁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顿时有些凌厉。
“知道...”新来的小厮赶紧利落着的回了话,“您是尊贵的郡主。”
然后再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新来的小厮,用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展示了如何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旁人听了都差点以为他是说书说不下去了才来府内做下人的。他张口就是一顿阿谀奉承,差点连带着晋宁祖上的功德都要朗诵一遍,这方法拖延时间拖延的怪不错的,晋宁虽然是想发火,也没法冲着一个夸赞自己的人发。
“好了...”晋宁轻声制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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