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拥有着真实的虚伪演技,让周钊看了都差点丧失了自己判断的标准,还真以为这是个感天动地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深情男子呢,周钊当时甚至觉得全世界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怪不得他觉得有哪里奇怪,原来是奇怪在这几。
多新鲜啊,那晋宁肚子里的孩子,岂不就是盛准的?周钊想到这里,眼睛跳了两跳,以后周瑶不必再说自己没有人性了。
他这可太有人性了,不仅仅有人性,他还善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也算是阴差阳错间成了一对姻缘。
虽然这对姻缘不是他本意促成的,而且他还把人给杀了…
盛准之所以之前能拼了命去就晋宁,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对兄长的愧疚。
血浓于水,怎么说他们曾经之前也是一家人。
大概盛准都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他对晋宁的复杂情感,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对于自己亲兄长的死的愧疚。虽然他感觉有些愧疚,但他的背叛也是真的,当初为了所谓的金钱自由而出卖了至亲也是真的,间接的导致了盛准的死亡,盛进在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这也是真的。
可能盛准自己都察觉不出来自己其中的愧疚。
他们拥有着同一张几乎是分都分不清楚的面孔,性格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后路却是同样肉眼可见的迷茫。
现在的盛进,只想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知道脱离长公主的控制很难,一踏进去这摊浑水,抽身便是十分的难了。
可是他从不后悔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因为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长公主爽快,该给的银钱她给的一分不少,有时候做事顺了她的心了,亦或者是她心情好的时候,她还能额外多给点赏钱,几十两银子出手就是随意,从来没见过什么铜板。
可是她即便再爽快,用的着的最后也得被她推出去定罪,盛进又不傻,在这方面心里还是清楚的如同明镜似的。
张弦即便今天不被周钊扳倒,其实所有的命脉也是牢牢被长公主握在手中,若是他一个不听话一个不想,长公主反手即可换个人顶上。
若不是张弦根基有些深了,长公主是万万不会让这样一个老臣坐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之久的,换人是迟早的事。
张弦的下场,盛进全都看在眼里,包括调查出来的他那些个龌龊事。盛进贪心的很,想要取之不义的钱财,还想要没人束缚的自由,这些东西他都想要。
这样不羁的天性,注定是要与长公主想要的棋子背道而驰的,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
“你送我出城。”盛进开口说道。
“什么时间?”周钊反问道。
“就现在。”盛进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迟疑,“现在!立刻!马上!”
周钊有些迟疑,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不过他不想。
是的,他不想,他想亲手宰了这个畜牲。
敢动自己的人,怕是八百辈子不要命了,他盛准想要在他自己的坟头上蹦迪?
周钊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怎么,不行?”盛进见他迟疑,便又开口催促道。
自始至终,他手中的匕首就没有放下过,还是一直抬着僵在那里,手都要抬掉了。
“不是不行。”周钊嘴角一抬,吐了口血出来,嘴里的血还粘粘糊糊的,没有吐干净,“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你看看你给我打的,你让我怎么给你安排?”
“不行!就现在!”盛进大吼一声,差点在周瑶的耳边给周瑶喊耳朵都喊聋了,直接给原本累的昏昏沉沉的周瑶给喊了起来。
周瑶的耳朵嗡嗡嗡嗡嗡嗡嗡。
累了,周瑶心想,都毁灭吧。
没有完了,都一块死算了。
她感觉自己的血都流尽了,就快要血枯身亡了。
盛进的大喊大叫给周钊气的半死,他真是忍了一晚上,快要忍不下去这个嚣张跋扈的盛进了。
周钊强忍着怒意没让自己骂出声来,他既然都答应了盛进给他送出去,可是这人怎么还是挑三拣四的?
现在他才迟缓的感觉到后背上火辣辣的疼,那痛就像是有千百根银针扎在身上,一痛痛一片,一麻麻一片。
白易下手虽然在极力克制着力度,可是到底是打在身上的棍子,况且周钊也是大病初愈,那刺穿肩膀的那一刀,恢复起来消耗掉了他大半内力修为,他现在原本就不如从前身子骨硬朗了,常人受着那一棍又一棍怕是都会晕倒,更何况一个尚未康复完全的病人。
“行……”周钊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川,他缓缓站起身来,横竖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盛进。
他示意白易道,“找几个人,拿着我的牌子,给他送出城去。”
白易微微颔首,话回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是,大人。”
一听这安排,盛进立刻打起来了精神,也不再管周钊是否听没听他的话,而是满心满意的等待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说大哥,人都答应你了,你能不能就把刀子离我远点?”周瑶的声音沙哑,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干裂了。
盛进虽然心情好,但是没傻到现在就放松警惕的程度,他很烦女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十分聒噪,“你闭嘴。”
周瑶瞬间闭上了嘴。
好吧,他是绑匪,自己是人质,还不得乖乖的他说啥就是啥,他说啥自己都得听着。
但是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她也得想个办法让自己尽快的脱身出去,总不能一直都在他个刀下一不留神就一命呜呼了吧。
周瑶烦的要命,但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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