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音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性子。依他的为人处事之则,也不屑做出此等奸狡龌龊的举动,他图的是男女相悦,彼此心甘情愿。
可他此时邪火积聚,倘不奔泄便要把傲骨雄心痛煞,将三魂七魄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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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片霜浓月薄的朦胧夜。许建彰平躺在红木硬床上,莲白鱼纹帐幔被大银钩各束一簇垂荡两边,这是他习惯使然,无法入眠时,可以静等月光过窗棂,洒落地板一方清辉。
冯氏的呼吸浅淡平稳,他知道她和他一样醒着,夫妻数年彼此很是了解,她若入了梦境,会像孩子那般时不时咂下嘴唇。
隔墙是廷彦的宿房,正值洞房花烛夜,小妾是戏班旦角,见过两次,年轻轻如花似玉,一掐细腰如嫩柳条曲软,瓜子小脸,五官精致,一颦一笑透着娇媚,旁观二弟看她那眼神,是吃这一套的。
既然喜欢那势必会搞出些响动来,除了寻常那些,男人会忽而粗嘎喑哑地笑起来,他因何发笑呢,许建彰无聊至极地揣测,那小妾定是极会奉迎人,乖巧听话,才会让二弟笑得如此满足。
他都记不清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度过的了……
冯氏忽然坐起身,抬手理了理发髻,窸窸窣窣地想越过他的腿下床。
许建彰握住她的胳臂,温着声问:“你要去哪里?”
冯氏似唬了一跳,呼吸急促两下才渐平静道:“有些口渴想吃茶,你也要吃么?”
许建彰没有松开她,却略使力气拉拽一把,冯氏猝不及防朝他倒去,连忙用手抵贴他的胸膛,嗓音慌乱:“老爷……”
许建彰一手锢住她的脊骨,一手伸至她衣襟前。
冯氏穿的里衣是一排扁薄且密的梅花纽扣,一瓣一瓣棱角分明,扣眼又窄小,很难解得开,这是贞娴女子正经的穿法,没有狐媚相,不刻意勾引夫君。
他努力了半晌终是放弃,低笑道:“你自己解吧!”
冯氏没有吭声,手指触到胸前,摩挲着一颗颗地解,灯未开,云中的月亮来了又走,房里明了又暗。
终于等到好了,建彰却觉得他先时的念想已随着等待纽扣一颗颗解开而消失殆尽。
他笑着拍拍腿,“它动不了,你坐上来吧。”
果然不出所料,冯氏害怕表情即使昏蒙在光线里依旧显得触目惊心,她喃喃轻语:“老爷勿要羞辱我。”
这是羞辱么?许建彰听见隔房那噬魂蚀骨的动静,嘲讽地笑了笑,“你有这样叫过吗?”
“老爷在说什么?”冯氏虽然没听清,却自觉不是好话,问过一遍也就不再问了。
许建彰指着自己腿间,笑道:“旁的法子也成。”
默了少顷,隐约听见女人压抑的啜泣声,他语气淡淡:“同你玩笑罢了,不是口渴要吃茶吗?给我也倒一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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